續愛她,她願做任何的事。然而她決不能;她應該挽救他,不是從他自己而是從她身邊,從他以為她象的那個人身邊。
“請走開,”她說。“你不明白你在講些什麼,在幹些什麼,你和我,我們彼此都毫不相干,你愛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存在。”
“那你怎樣呢?”邁克爾說。“你是愛上了誰呢?”
任憑她如何堅決,塔裡娜感到自己眼睛中滿含著淚水。“我還有我的工作,”她有點哽咽地說。
“那就夠了嗎?”邁克爾問道,“你會真正甘願忘記那晚在遊艇上我初次吻你嗎?那天晚上我們在特魯維爾的那個奇妙的飯館裡一起跳過舞,我們沿著海岸走回來,在旅館的陰影下我吻了你,這一切你都忘記了嗎,塔裡娜?”
“別講了。”塔裡娜轉過身面對著他。
“你在折磨我,”她說。“你是故意這樣做的,你想叫我軟下來,想叫我……”她的聲音很悲傷,“我不知道你打算幹什麼,現在請走開,快走。”
眼淚不斷沿著她的臉頰淌下來,邁克爾突然來到了她身旁。“啊,親愛的!”他說。“你是多麼不明白,多麼愚蠢和胡塗,你沒有意識到我愛你嗎?”
“但是你不愛我,”塔裡娜啜泣說。“不是我,不是真的我。”
他把她抱得緊緊地,使她喘不過氣來。“我愛一個人,名叫塔裡娜。”他說。“她有烏黑的頭髮,一雙困惑、忠實的眼睛。在笑的時候面頰上有兩個酒窩,和一張動人的嘴,逗引我無法不吻它。我知道我並不喜歡吻那含著鹹鹹淚水的嘴,但是我願意冒點風險。”
他低下頭,在她能阻止他以前,他的嘴唇已經吻著她的了,她想把他推開,可是她的手軟弱無力地拍打著,終於突然不動了。
他使勁抱著她,緊緊靠著自己,他的嘴唇完全控制了她的,所以她只能躺在他的手臂裡,四肢癱軟,無能為力,完全憑他擺佈。
經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他抬起頭來看著她的臉。她面色緋紅,顫抖地靠在他的肩上。
“你為什麼要和命裡註定的事對抗呢?”他問道。
“啊,邁克爾。”她的聲音低得象是耳語,她覺得沒有多的話好講,一切都在吻中表達明白了。
“我愛你,我要和你結婚,”邁克爾說。接著,他又吻她了,那樣的狂熱,那樣的深情,塔裡娜覺得整個房間在旋轉,似乎充滿了陽光和星星,充滿了地中海的光輝。她知道除了她緊貼著邁克爾和他愛她以外,任何事都無關緊要了。
後來,好象已經過了多少年,他們手拉手地坐在沙發裡。她問道:“是什麼使你對我起了疑心呢?你為什麼來到塞納呢?”
“我猜想你會問這個問題。”邁克爾回答說,“我告訴你,事情是這樣發生的,我和你在布里昂分手以後,我返回杜維爾,到了旅館,我到柯利亞先生的房間去看看每個人都在什麼地方,我想假使伊琳走了,她會給秘書留下口信的。”
“柯利亞不在,只有哈里斯小姐在那兒——我不知道你見過她沒有,她是個地位相當低的秘書,不太聰明。我問她:‘紐百里太太留了口信給我嗎?’她告訴我,‘她到皇家酒店參加一個雞尾酒會去了,塔蘭特先生,她要你儘快去會她’”。
“‘我馬上就去。’我說。隨後我走到門口,我猛的想起了:‘格雷茲布魯克小姐記得帶上她的護照嗎?’我問。‘她走得那麼急,可能會忘記帶上。’‘啊,我相信柯利亞先生會記住的。’哈里斯小姐問答說。”
“她起身開啟一個寫字會的抽屜。‘那一定是一張加拿大護照。’我怕她不知道她要找什麼,便提醒她說,‘哦,不是!格雷茲布魯克小姐有一張普通的英國護照。’哈里斯小姐回答說,‘在我們上游艇時只有兩張外國護照,一張是紐百里太太的女僕蘿莎的,另一張是一個男僕的,他是波蘭人。’”
“我沒有和她爭辯,因為我看出她講的是真話。我恍然大悟,你不是加拿大人,從來也不是,我記起在談到蒙特利爾時你是多麼勉強,在南安普敦郡時你談到的瑣事,說明你很少旅行,我突然開始責怪自己輕易上當受騙,讓你和計劃從我手投下溜走了。”
“我走到我的房間裡,收拾好提包,然後回到辦公室告訴哈里斯小姐說我接到電話說我叔父病重,我必須馬上去。我隨後到機場乘飛機來到塞納。”
“所以你在我以前好久就到了。”塔裡娜說。
“對的。”邁克爾說,“那樣我就能夠找出那個冒充簡?伍德魯夫小姐的人,我以前認識她,那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