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在法國也有買賣。在西班牙也有。我老實告訴你,這很方便。不論我們到哪裡,我們高興花多少錢都行。”
“那肯定很方便,”塔裡娜同意說。同時也懷疑他做的是哪些買賣,喬克知道不知道呢?
在到賭場去的路上,她的腦子飛快地轉動,一再思考著吉蒂的問題,想找到一條出路,怎樣才能使她看出他的庸俗和虛情假意,最重要的是怎樣才能使她看出他實際上真正感興趣的是她的錢呢?
“我沒法證明這點,我沒法證明。”她想去想來,知道如果現在去指責他,那會是非常糟糕的,除非她掌握了他背信棄義的真憑實據。
賭場比她們離開時要擁擠得多了。她們花了點時間才穿過房間走到她們原來離開伊琳的地方。
伊琳還坐在臺子旁邊,可是邁克爾已經不在她身旁。她們沒有出聲,轉身走過房間去找另一夥人。
塔裡娜首先看見了邁克爾。他正靠著櫃檯跟兩個人在談話。在她們走近時,他抬頭看見了,隨即向和他談話的人打了個招呼,便轉身向她們走來。
“你們回來了!”他大聲說。“出了什麼事嗎?”
塔裡娜搖搖頭。“吉蒂的頭痛好多了,”她說。“我們想這邊這麼熱鬧,我們那麼早上床,豈不是太可惜了。”
“是嗎?”
邁克爾在這兩人臉上看來看去,好象要找出別的原因。塔裡娜突然想出了個主意。
“我們去跳跳舞吧,那一定很有趣,”她說。“剛才跟你談話的那幾位朋友呢?他們肯和我們一塊去嗎?”
她的話一說出口,她就覺得這個提議似乎太大膽了。可是,象往常一樣,只要她一出主意,吉蒂總是同意的。
“哦,行。讓我們去請他們吧,”她對邁克爾說。
邁克爾似乎猶豫了一會,接著,他轉身向站在櫃檯邊的人走去。
“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吉蒂?紐百里小姐和塔裡娜?格雷茲布魯克小姐,”他說。“這是特德?伯林頓和吉姆?卡森。”
他們握了握手。這兩人都很年輕,曬得黑黑的,帶著那種上過私立學校的英國人身上才能見到的從容自若的神態。
“你們是在賭錢嗎?”塔裡娜問道。她對自已採取主動的行為也感到驚訝。不過,她這樣做也是為了讓吉蒂不再去想坐在海邊的那個人。
“我們把錢全輸光了。”特德答道。
他是兩人中稍高的一個,有金黃色頭髮和一雙閃閃發光的灰眼睛。
“我們還是去跳舞吧!”邁克爾提議。“那可不用花多少錢。”
“好主意,”吉姆?卡森說。
“你去找一張桌子,”邁克爾對吉蒂說。“我最好去告訴伊琳一聲。”
“好,去報告吧,”吉蒂冷淡地說,隨後對特德?伯林頓笑了笑。他倆領先來到跳舞廳,後面跟著塔裡娜和吉姆?卡森。
他們找到一張桌子,既方便跳舞又能聽酒吧音樂。塔裡娜強迫自己喋喋不休地閒談,談些這兩人認為上流社會的小姐應該談的話題。但是她覺得談得很吃力。
她儘量不看那個通向小客廳的門。她儘量不讓談話停下來,她等候著邁克爾來參加他們的談話。但他一直不來!
塔裡娜彷彿覺得已經過了好幾個鐘頭。這時特德,柏林頓建議到夜總會去。
“只要走過馬路就行了,”他說,“相當有趣。”
“那兒一定好玩,”吉蒂說。“我玩得真開心。你呢,塔裡娜?”
“我也是。”塔裡娜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誠懇,可總覺得奇怪,為什麼有塊石頭般的東西重重壓在她心上。她又一次強迫自己,不要回頭看邁克爾是否跟來了。
“我們是不是應該告訴伊琳一聲我們上哪兒去了?”在男人們付款時,她懷著一線希望問道。
吉蒂搖搖頭。“為什麼我們應該操那份心呢?她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不然她就會讓邁克爾帶個信指示我們不許做這,不許做那。”
“也許他會奇怪我們上哪兒了。”塔裡娜說。
“如果他關心的話,他會來找我們的。”
這個答案是明擺著的,塔裡娜只好承認,可是她的心情更為低落,更不快活了。但她還是打算享受一下夜總會的娛樂。
她從沒有去過夜總會。那非常豪華的暗淡燈光,那擺設著舒適的軟沙發的桌子以及樂隊奏出的使人全身震顫的旋律,這種種感受使她無法不興奮起來。
樂隊演奏著異國情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