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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部分

一脈的兵略,有著這麼層香火在,裴行儉自是願賣李顯一個面子,當然了,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最隱蔽的緣由是——在高宗三個嫡子中,裴行儉就只看好李顯一人而已,而這才是裴行儉樂意幫李顯一把的最根本原因,此際聽得高宗見問,裴行儉自不會按著高宗的意思去辦,而是對李顯之能大大地誇獎了一把。

“媚娘,你看此事……”

高宗顯然沒想到裴行儉會如此不體聖意,登時便有些子不悅了起來,可又不好朝裴行儉發作,只得扭頭看了看始終默默不語的武后,試探著問了一句道。

“陛下聖明,臣妾並不精擅軍務,此間事該問八叔才是。”

對於李顯要出鎮河西一事,武后倒是看出了些苗頭,只是一時半會也權衡不出到底是同意好還是反對好——對於李顯的能耐,武后一向是頗為忌憚的,更忌憚的是李顯的政治手腕與腹黑的本色,與太子一樣,她也不想李顯長久呆在朝中,前番之所以從李旭輪身上找突破口,便是為了有理由連李顯一道趕出朝堂,當然了,武后的本意是找一個遠離朝堂的邊角中州,將李顯打發了去,卻絕不想讓李顯就此掌握了地方上的大權,很顯然,河西之地雖貧卻大,並不符合武后的想頭,問題是拒絕了李顯此番要求的話,再想要趕李顯出朝堂那可就沒那麼容易了的,正因為有著此等矛盾之心理,武后便不打算輕易表態,而是將皮球一腳便踢到了越王的腳下……

第三百五十三章殺機暗藏(上)

越王李貞入朝已有半年餘,說起來聖眷一直不錯,出入宮廷跟自家後花園一般順溜,絕對的宮中之常客,其本人既是親王,又是宰輔,聲名當真顯赫得很,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是如此,不過麼,這大殿裡的宰輔們卻大多沒太將越王當回事兒,別的不說,光是其在朝中的淺薄根基擺在那兒,就令一眾同僚們對其不甚感冒,但凡政事堂有議事,一眾宰輔們盡皆將其當成空氣看待,這冷不丁地聽武后如此推崇李貞,一眾宰輔們心裡頭都不免因之泛起了別樣的心思,一個個神情各異地望向了李貞,所有人等的眼神盡皆複雜至極,可李貞倒好,對群臣們的目光來了個視而不見不說,也沒去接武后的話茬,就這麼老神在在地站成了尊木雕泥塑。

“八哥,您對河西一事可有甚見教否?”

高宗等了片刻,見李貞始終沒有反應,不得不沉吟地開口問了一句道。

“啊,陛下海涵,臣走神矣,慚愧,慚愧。”

高宗此言一出,李貞這才像是如夢初醒般地驚訝了一聲,一派惶恐狀地躬下了身子,連連告罪不已。

“哦?何事令八哥想得如此入神,不妨說來與朕聽聽也好。”

高宗疑惑地看了李貞一眼,顯然是不怎麼相信李貞會在這等大事上走了神,可又不好當眾發作於其,這便眉頭一揚,不鹹不淡地追問道。

“回陛下的話,臣只是在想當年臣之官豫州之際,諸事繁複不已,臣左支右絀之下,兀自只能艱難維持,實難有稱職可言,及後,歷練十數載,再任相州時,雖諸事熟稔,卻依舊不敢輕言勝任,臣實惶恐,惶恐。”

李貞眼皮子吧砸了幾下,作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色,絮絮叨叨地扯了一大通看似無關的話語,可實際上卻是意有所指,左右不過是在說李顯並無總攬河西軍陣要務之能耐罷了,這一點雖隱晦,可滿殿諸般人等皆非尋常之輩,又有誰會聽不出其中蹊蹺的,只是李貞又沒明言,縱使有人慾為李顯鳴冤,也實無從鳴起,一時間滿殿竟因之一片死寂的默然。

“八哥過謙了,在朕看來,就政務之能,天下間能勝過八哥者為數寥寥,罷了,不說這個了,八哥且說說河西之事當如何應對罷。”

高宗雖懦弱,但卻並不愚笨,自是聽得出李貞話裡的潛臺詞,然則卻並不以為意,畢竟李顯的能力高宗可是體會得多了去的,斷不會因李貞這麼番話便有所疑慮,當然了,高宗的本意也不太想李顯去河西受難的,此時一聽李貞如此說法,顯然是對河西一事另有計較,這便敷衍了幾句,徑直繞開了李顯的能力問題,直接追問起李貞的計較來。

“陛下明鑑,老臣以為河西之事其實簡單,不過兩字耳,一是戰,二是治,就戰而言,以我大唐之強盛,何慮吐蕃小寇之猖獗,今,朝中雖因糧秣之缺,無法調大軍平邊,可守卻還是守得,倘若不計一、二州之失,而行堅壁清野之舉,敵寇患邊不過數月必去無疑,有此策略在,實無須大舉干戈,派一上將為之可也,至於治麼,則是篇偌大之文章,確非旦夕之功,以英王殿下之大才,若能稍加歷練,再去經略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