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哥哥可是有甚辦法麼,不瞞老哥,只消能扳倒那廝,便是殺頭,小弟也認了,您有話儘管說,只要用得著小弟的,斷無二話!”
赫茨贊日思夜想的便是幹掉噶爾?欽陵,只可惜手中無權無勢,也就只能是自個兒關起門來胡亂臆想罷了,這一聽旺松次仁似乎有辦法,立馬便來了精神頭,這便緊趕著一拍胸脯,高聲賭咒了起來。
“辦法不是沒有,老弟啊,你可知曉,如今副相也已病倒了,重得很,怕是挨不過三個月了,若是老弟能取而代之,全力輔佐小王子,待得贊普一去,這大蕃朝可不就老弟說了算了,想那老賊雖猖獗,可畢竟遠在吐谷渾,只消斬斷其在朝中之爪牙,大事未必不可成!”
一聽赫茨贊如此說法,旺松次仁原本就亮的眼神瞬間便炙熱了起來,一擊掌,語氣激昂地給出了明確的答案。
“哦?唉……”
副相乃是不折不扣的高位了,赫茨贊當年最盛之時也不過僅僅只是萬夫長罷了,離著副相之位還差了老大的一截,若是能當得上,他自無不願之理,可一想到自家眼前的窘境,萬丈的欣喜轉眼便成了極度的無奈,除了發出聲長嘆之外,自是旁的甚話都說不出來了。
“怎麼?老弟可是不願為麼?”
旺松次仁與赫茨贊相交有年,自是知曉其之性子,這一見其垂頭喪氣不已,立馬出言激了一句道。
“老哥哥說笑了,若是能為,小弟自是巴不得,可,可……,唉,不瞞老哥,小弟這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還談甚副相之位,唉……”
被旺松次仁這麼一逼,赫茨讚的老臉立馬便漲紅了起來,卻又發作不得,只能是苦笑地攤了攤手,萬般無奈地回答道。
“嘖,老弟這話可就不對了,那欽陵老賊可是你我共同的仇人,老哥哥又豈能讓老弟獨扛此重任,嘿,老哥哥這些年走南闖北,旁的不好說,錢卻是不缺的,但消老弟能登位,哪怕花再多的錢,老哥哥也絕無二話,怕就怕老弟沒信心跟那老賊鬥!”
旺松次仁不以為意地吧咂了下嘴唇,緊接著又刺了赫茨贊一番。
“怕?哼,某豈會怕了那狗東西,若真能當得副相,且看某如何收拾於其,老哥哥若能助某家一臂之力,它日定當富貴與共,若違此誓,當天誅地滅!”
赫茨贊對眼下的苦日子自是早就受夠了的,這一聽旺松次仁要出錢資助自己,又哪有不樂意的道理,為表示誠意,當即便握拳指天,高聲賭咒道。
“好,老弟既是有此心,老哥哥便是豁出了全部家當不要,也得助老弟登上副相之位,老弟且等著,哥哥我這就回去籌錢!”
一見赫茨贊如此表態,旺松次仁立馬便興奮了起來,猛地一拍大腿,給出了個肯定的承諾,而後,也沒管赫茨贊是何等表情,一躍而起,急匆匆地便跑出了房去。
數刻之後,旺松次仁位於城南的府宅裡,一隻蒼鷹沖天而起,在邏些城上空徘徊了一圈之後,展翅便一路向東南方向疾飛而去了,數日之後,已到了蘭州城上空,略一盤旋之後,一個猛子便已俯衝著落進了大都督府中,方一停穩,自有一名下人衝上前去,丟給蒼鷹一大塊肉乾,趁著蒼鷹進食的空擋,手腳麻利地從鷹爪上取下一枚小銅管,一轉身便急匆匆地向書房跑了去。
“稟殿下,邏些急件!”
大都督府的書房中,一身便裝的李顯正與張柬之就一份公函交換著意見,卻見劉子明大步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疾步搶到近前,恭敬地稟報了一句道。
“好,先生,‘飛燕計劃’已經開始了!”
一聽是邏些急件,李顯的精神登時便是一振,伸手接過了小銅管,熟稔地扭開其上的暗釦,取出內裡的密信,攤開一看,臉上立馬便露出了絲欣慰的笑容,隨手將密信遞給了端坐在對面的張柬之,語帶一絲激動地說道。
“如此甚好,某這就去安排相關之事宜。”
張柬之飛快地掃了眼密信,確認無誤之後,臉上也同樣露出了絲欣慰的笑容,可也沒多說些甚子,挺身而起,丟下句交待之後,便即匆匆行出了書房……
第五百一十章臨終囑託
“咳咳……”
陋室中僅有一榻一桌一幾,除此之外,別無長物與裝飾,唯有一盞油燈在明滅不定地亮著,昏暗的光線生生將室內渲染得淒涼無限,瘦骨嶙峋的樂彥瑋就躺在這陋室的榻上,艱難地咳喘著,一雙昏暗的老眼瞪得渾圓無比。
“阿父,您歇歇罷。”
榻前侍候著的樂彥瑋之長子樂思誠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