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笑夠?”
狄一強忍笑意道:“對不起,我也不想笑地,實在是我只要一看到你的臉,就想起那天的事,我……”他一句話沒說完。又是一串大笑。
那一天,傅漢卿那一聲喊,那叫一個響亮啊。,簡直是山鳴谷應,一路迴響,一眾弟子們想裝沒聽到都不行。在聽到了這種話之後,要不冒出什麼奇特的聯想,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所有人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也顫抖不止。天啊,完蛋了,聽到了這麼詭異的話,查覺了天王和教主這麼奇特的關係,怎麼可能不被殺人滅口呢,完了,完了。全完了……
大家即不敢策馬逃走,也不敢下跪求饒。只能機械地鞭馬鞭馬再鞭馬。
狄九雖然還坐在馬上,連身影也沒見晃一下。可是握韁的雙手已是青筋賁起了,到了這個地步,他居然還沒有氣到發瘋,連他都覺得應該佩服自己。
而剛才為了躲傅漢卿,拉馬退得老遠的狄一,聽到這番話,真個是瞠目結舌地望著狄九那看起來沒有一絲波動地背影,由衷地佩服對方的定力。真是了不起,怪不得他能當天王呢。
傅漢卿很失望。很委屈,很鬱悶啊。他難得勤快地想完成論文,卻遇到這麼大的挫折。狄九不肯愛他也就罷了,還要給他設定這麼大的障礙,不讓別人愛他。
別人的性命只有一次,當然不能為了讓這些人愛他,而讓他們有生命危險了。
傅漢卿呆呆坐了一會兒,想到自己這一世的論文肯定是完不成了,想到下一世,又要被扔到紅塵裡,結識一堆所謂地冷酷殘忍自私之人,被命運推著走,心裡就一陣又一陣地不舒服。
他又不會恨人,又不懂發脾氣,鬱悶了,也只有拿被子蒙著頭,把自己卷在被子裡頭,以躲避現實。因為心裡太煩,他還索性縮在被子裡滾了幾滾。
可是,傅漢卿忘了,現在他的馬車已經是四面通風,再無擋隔的平板車了,他這麼一滾,就撲通一聲,直接滾下馬車,灰塵四起中,他掙扎著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馬車已經行出老遠,而他自己也吃了一頭一臉的灰。
一眾弟子們剛才拼了命驅馬,這會子就算發覺不對勁了,也難以及時勒住馬。
遠遠墜在後頭的狄一趕緊著放緩自己的馬速,兩眼朝天,假裝什麼也沒瞧見,至於身為影衛的責任,他也就暫時放到一邊了。
只有狄九,武功夠好,反應夠神速,身份又高到讓他沒法裝成不知道,咬牙切齒硬憑超卓騎術,把急馳中的快馬,硬生生帶得轉頭賓士,到了傅漢卿身邊,一彎腰,一伸手,提著傅漢卿的衣領子把他拎了起來,隨手一甩,這位史上最荒唐的教主大人,就從亂七八糟地被子卷裡被拯救到天王大人的馬背上了。
可是這個史上最厚臉皮地教主,一點慚愧之情都沒有,人一坐上馬背,手就自然地抱上了狄九的腰,身子就自自然然地貼在狄九地背上了。
從道理上來說,在馬背上賓士,為了保持平衡,為了好好坐穩,抓住前頭人的腰,把自己的身體前傾與前面的人靠近,這都是極合理的。
但由現在的傅漢卿做出來,後果就是狄九的青筋這一次直接從腦門子上迸起來了。
他沒有一腳把傅漢卿踹下去,絕對不是因為同情或心軟,只不過是知道真甩下這位教主不管,以後被諸王追究責任,下場堪憂罷了。
然而,即使如此,遠遠在後頭看清這一切的狄一,還是深深感嘆,他們倆在一起拼搏,一起掙扎,一起長大,直到今天才發現,狄九地氣量,簡直有當聖人的潛質了。
然後,他哈哈大笑,如此張揚,如此肆意地笑聲,刺得狄九耳膜生疼,刺得一眾弟子們心寒膽戰,只覺到,到目前為止,天王居然沒有發瘋跳起來,把他們全殺光了滅口,已經是難得的幸事了。
狄一一邊笑,一邊策馬靠近過來,好不容易止住了長笑聲,仗著狄九馬後帶著傅漢卿,就算想動手也不方便,他騎著馬越趕越近。
他笑了足足有一柱香的功夫,才能策馬追人,好不容易,追得近了,卻看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傅漢卿已經扒在狄九背上,睡得甜甜美美了。從自己這個側後方的角度,可以清楚地看到傅漢卿熟睡時,嘴裡流出的口水把狄九的背溼了一大塊,外加聽到教主大人鼾聲如雷之後,他剛剛好不容易停止的笑聲,又不受控制地響起來了。
天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狄九居然還沒有發狂殺人,這這這,修羅教二十年地獄訓練,教出來的原來不是魔鬼,根本就是慈悲為懷的佛祖啊。
狄一直到最後無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