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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部分

勢不兩立。實際上,她很會享受,經常泡鮮花浴。一個擅長保養的女人,怎麼可能離開水?她的膚質,她的容顏,一點兒也看不出缺水的痕跡。我開玩笑地問她:“您不怕水毀去您的美貌麼?”她沉吟片刻,竟然流露出有些哀傷的神情。鳶夫人說:“水並非一開始就是壞的。花兒要開放,必須澆水。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女子的美麗也離不開水。只是,它是那麼吝嗇。在我們度過了全盛期之後,就開始摧毀我們,把我們引向破敗不堪的境地。”

“只要在美麗尚存的時刻,將水去除。美麗就可以永存。”她的聲調忽然提高,瞳孔裡燃起幽藍的火焰。我的心底泛起絲絲涼意,慌忙扭過頭,不敢直視她。鳶夫人談起永恆話題,總是帶著異樣的興奮,不像是平日裡那個神情淡然的文雅女子。這個時候,我常常沒有理由地產生畏懼。

相處時間長久了,鳶夫人對我愈來愈信任。後來,她竟然破了例,讓我走出這個家門,到附近幫忙買點日用品。當然,她不會讓我在外面呆太久。而且不准我和其他人說話。周圍店鋪裡的人,把我當做她家的侍女,經常問東問西。雖然同他們說一說話,鳶夫人也發現不了。但是,懷著對老師的敬意,我恪守承諾,隻字不語。可我也不是聾子,總能聽到些什麼。

可能是想引我開口吧,那些人故意在我面前講著有關鳶夫人的傳聞。“那個女人真是可憐,生得漂亮,又有能耐,偏偏沒法子討她男人歡心。”有人這樣講。

“是啊,她男人那麼花心,換女人快得很。以前是個劇作家呢,成天有一群漂亮女演員圍著他,就把嬌妻晾在家裡了。”有人隨聲附和。我不以為然地撇了一下嘴:他們哪裡知道真實情況?現在,鳶夫人可是她先生的唯一支柱。不過,從前是怎樣我並不知曉。難道,孤僻而安靜的先生,也曾經有過孟浪時光?這也不奇怪,他畢竟風光過嘛。如今浪子回頭,有鳶夫人這麼溫柔賢惠的妻子在伏侍著他,他也應該知足了。

閒言碎語之中,得知先生風流倜儻、十分俊美。這個我不意外:否則,他又怎能配得上鳶夫人呢?鳶夫人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即使住在一起,天天接觸,我依然抱著無比崇敬的心理。她的先生,該是怎樣出眾的一個人物呢?這個神秘男子,又再度撩起我的遐想。不過,這回不是畏懼,而是好奇。原來總擔心他走下樓,撞見我而引起不快。現在卻希望能夠“不小心”碰一回面,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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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家裡有位隱居的先生,鳶夫人很少出門,而且從來不出遠門。她迫不得已出去的時候,總是再三交代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千萬不要上二樓。實際上,鳶夫人不在家的時候,先生極其安靜,樓上一點兒聲響也沒有。

這天,鳶夫人要出席一個講座。她精心梳理一番,就出門了。我在工作室裡製作一隻亞馬遜猴標本,已經接近完工。對了,鳶夫人不僅教我製造乾花,技藝到達一定程度以後,她也要求我處理動物屍體,將它們製作成栩栩如生的標本。跟侍弄優雅美麗的植物相比較,心理上不好接受。剛開始未免覺得噁心,不過習慣以後,也就將它當做一件有趣的事情。

大概下午一、兩點吧。似乎變天了,烏雲密佈,風力勁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想起客廳的窗戶還開啟著,我連忙起身,得去關緊它,千萬不能讓那些嬌貴的乾花沾到雨水。就在這時,二樓傳來了玻璃窗扇來回撞擊的聲音。上面的窗戶也沒關好,不過,先生自己會解決的。——我心裡面這樣想。

奇怪的是,隨著風速的加劇,玻璃撞擊聲越來越猛烈,讓人擔心會不會破碎掉。先生在幹什麼?他為什麼不關窗子?正疑惑著,忽然聽到一聲巨響,是重物墜地的聲音,在二樓。先生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呢?我不能再無動於衷,想也不想,就衝了上去。

二樓的格局對我而言全然陌生。上了樓梯,眼前是一條狹長的走道。走道右側是一面巨大的白牆,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動物標本,形象非常逼真。這應該是鳶夫人的作品吧?我以前從來沒見過。左側,是一排緊閉著的黑胡桃木房門。房門總共有三扇,在橙黃色的過道燈下,泛著幽幽的暗淡光澤。

我先跑到最靠樓梯口的那個房間跟前,門把手輕輕一擰就開了。這是浴室,窗戶關得好好的。不過,看起來好象有點兒不對勁的地方。裡面陳列了很多洗滌和保養護理用的小物件以及化妝品,浴缸旁邊有一件摺疊整齊的粉紅色浴衣,防滑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