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元嬰孕育之後返家省親居然碰到這種事。不過轉念想來,自己當rì訣別也有些膽怯,平白結下心結,若是不好些處理,遲早釀成心魔。
不一時聶小倩捧著瓜果菜蔬過來,在石桌上擺開,吟吟笑道:“師兄不回來時師父先生都念叨著,現在回來了卻又要罵他,不怕他跑了麼?”石木夫人頗有些霸道,卻被徒兒說得不好意思了,只道:“他做的這事實在讓我看不上眼!當初和一個狐女勾勾搭搭說不清楚,現在又去招惹人家無辜的白蛇,始亂終棄!恨煞我也!”說著便摸了一個葡萄,重重丟進嘴裡,一通大嚼,好像嚼的是吳尚道一般。
聶小倩瞟了眼吳尚道,含笑調侃道:“師兄看著道貌岸然,卻也是如此之人啊!讓人感嘆!”吳尚道頭皮發麻,低聲恐嚇道:“好你個小倩,過河拆橋……看我不去找你家寧採臣的麻煩!”小倩眼中一陣慌亂,強作鎮定道:“師父,先生,那九華山的來信可讓師兄參詳了?”
石木夫婦見說到正題,不禁面露憤憤之sè。石木怒道:“有什麼好參詳的!他九華山管天管地還能管我不成!”石夫人見夫君動氣,也猶自不平,將來龍去脈說與吳尚道聽。
原來前些rì子九華山派出弟子廣發請柬,說是邀正道中人共赴九華山,商討徹底剿滅魔教之事。以石木這等xìng子自然不肯去參加什麼大會,出言也不會客氣。九華山送信的弟子受了辱,回去不知怎的添油加醋一番,化城寺居然又派下一位證了小阿羅漢果位的和尚,過來說什麼凡是不去的,便是助紂為虐之徒,有從魔之嫌,當被天下正道所棄。
“當時你父親的一位好友也正好在谷中,那和尚見敵不過我們三個聯手,便夾著尾巴跑了!”石木夫人說完又補了一句,“我們倒不懼他,只是禿驢欺人太甚,著實讓人生恨!”
吳尚道從他們倆的神態上已經看出事態絕非那麼簡單,只是尊長不願明說他也就不能盯著問。他見小倩yù言又止,知道她才是突破口,當下也不多說,應付完石木夫婦的盤問,回單房休息去了。
果然不等夜半,聶小倩就摸到了吳尚道窗前,輕聲叫道:“師兄,師兄睡了麼?”吳尚道正在房中打坐溫養元嬰,正在定中,只覺得一股yīn氣逼近,當下便凝神出定,聽見小倩在外面叫他。
………【第四十八章 山外山】………
聶小倩進了吳尚道的單房,夜半三更自然也不用寒暄,當下便直截了當將九華山來使的經過說了。吳尚道聽了暗驚,義父義母果然瞞下了不少,便是連那羅漢和尚打傷了義父和他好友的事都沒說。
“師父怕師兄血氣正旺,一時衝動去找那些和尚的麻煩。”聶小倩滿臉糾結道,“我卻覺得應該告訴師兄。倒不想師兄去找禿子們出氣,心下卻總忍不過!”
吳尚道面沉如水,道:“你做的不差。義父現在身體如何?”聶小倩聽了前句,面有喜sè。聽了後句卻又換了愁容。她道:“先生這些天不能輕動真氣,都是師父幫他煉丹。若是這一爐山雷頤丹出來,或許能好轉些。”吳尚道不由皺眉,問道:“怎的起了個兇名?”
仙家靈丹,起名也是慎乎又慎的事。往往有千rì功夫毀於一旦的事,便是名字沒起好。山雷頤乃是六十四卦之一,二陽爻在外,外實內虛,外剛內柔,外強中乾。若是再深究一步,當致脾胃病,活動受制不便,背沉痛,從高處跌傷,筋傷骨折,肝部之疾等等傷患。
聶小倩久在谷中也學了些雜學,便對師兄道:“先生的傷正印了此卦,外面看著不錯,內裡卻被佛光所制,肝膽受克,脾土不固。師父說借勢攻病或有奇效。”吳尚道點了點頭道;“是我孟浪了。義父義母是丹學大家,你可要好好學,別辜負了他們,也別辜負了自己。”
聶小倩臉上發燙,諾諾點頭,轉身yù走卻又留步。吳尚道心如明鏡,知道她想問寧採臣的事,便道:“採臣是我好友,我自然會照拂他的。”聶小倩點了點頭,卻道:“小妹倒是想請師兄幫個忙,轉告採臣,還是忘了我……就說我已經志心求道,不再想紅塵中那些煩瑣事。”吳尚道沒料到聶小倩居然破了情關,點頭讚道:“你比師兄可有出息,我會轉告採臣的。”聶小倩心中半是失落半是感激,也不多留便躬身告辭。
吳尚道望著窗外地上的月華,心中動念:自己煉丹不行,難道不能去找那瘋癲道人要些現成的靈丹?就算石木已經站在煉丹巔峰,也可以作攻玉之石。
只是瘋癲二道漂泊無蹤,要找他們卻非易事。吳尚道在視窗站了片刻,突然想到一個久未聯絡的老朋友,那人雖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