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門下便習得法術功夫,和這並無修行的僧人比起來不知強了多少,閃身躲過,也往後院逃去。
吳尚道起身看了那和尚一眼,手中丟擲一塊金餅,乃是當rì狐岐山出來用剩下的。那和尚猝不及防,被金餅打退幾步。他正要發作,猛然間手中居然是一塊二十餘兩的金餅,一腔怒火頓時變作chūn風細雨,諂媚道:“施主,這麼大的香火該當給監院的。”
吳尚道微微搖頭,道:“不是香火,乃是給你一個人的。”那和尚喜出望外,以為自己攤上了個有錢的居士要供養自己,連稱道:“小僧何德何能……”吳尚道打斷這兇僧道:“你可是看管那罪僧的知事和尚?”那僧人點頭,正要開口,吳尚道又道:“這便是給你的,只要你rì後善待他們師徒。這也是為你自己積些功德,減些罪孽。”那兇僧看在金餅的面上哪會氣惱?正要表態,卻見吳尚道已經御風而起,轉眼便不見了,心中駭然。
吳尚道御風而行,卻不知自己該當宿在何處。腳下風起雲湧,山巒河川,吳尚道不覺生出隱遁之心。看看rì頭偏西,吳尚道索xìng偏身飛向葫蘆谷,找義父義母去了。
葫蘆谷隱於陣法之中,從外斷難進入,只能從瀑布下的洞口進出。吳尚道道氣團身,穿過瀑布沒有一滴水沾溼衣服。此時他也不像初來時那般在黑暗中目不能視,反而洞若觀火。這些時rì變化之巨讓吳尚道不免感嘆,走到山門前以道炁傳音道:“父親,母親,道兒回來了!”連叫三聲,洞門徐徐轉開,裡面卻站著個一身玄sè道袍,挽著高髻的貌美女真。
女真垂首施禮道:“見過師兄。”
“師兄?”吳尚道一時驚詫,轉念想了起來,奇道,“小倩!”
聶小倩頷首微笑道:“蒙師父悉心照料,小倩已完成築基,能夠聚形了。”
吳尚道也為她欣喜,正要調笑兩句,只聽小倩又道:“師兄回來的正是時候,這幾rì師父和先生正在為九華山的帖子頭痛呢。”小倩拜了吳尚道的義母為師,自然稱石木為先生。吳尚道眉頭一皺,問道:“九華山的帖子?與這裡何干?”說罷快步朝谷中走去。
谷中與吳尚道當rì離去時並無二致,只是草木蓯蓉了許多。吳尚道走在靈氣蘊結的谷中不由心曠神怡,更想久居不去了。只是看到聶小倩卻又想起了寧採臣,繼而又想到了如意、白素真。
如意有同胞姐姐們照拂,又有偌大的家族溫暖。相較之下白素真卻什麼都沒有,自己走得絕情,也不知道如今怎麼樣了。吳尚道想到此節不由分心,居然沒見義父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孩兒見過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吳尚道躬身行禮,高聲唱諾。
石木見吳尚道的修為已經不是自己能夠探測的,不由高興,一把扶住吳尚道的肩頭,欣慰道:“道兒長大了。”石木夫人也不由點頭道:“不知到了何等境界?”一邊將吳尚道領到園中石桌旁,命小倩去取了瓜果水酒招待師兄。
吳尚道隨義父義母坐了,將離開葫蘆谷之後的事一一敘述,並無一點隱瞞。石木夫婦聽義子講到與白蛇同行,開始眉頭微蹙,漸漸卻舒展開來。等他們聽到九華山和尚要殺白素真,不由拍案大怒。又聽到赤明救了白蛇,微微點頭,顯然對那魔頭卻多了份好感。
直等吳尚道說了自己如何絕情而去,石木夫人卻坐不住了。只見她起身撫胸,顯然是被氣得不清,又叉腰罵道:“我怎收了你這麼個無情冷血的義子!真是上天厚待了我!你給我滾出去!若是今後再讓我見你,定不得好死!”石木見夫人發怒,連忙跟著站了起來,也不敢勸,只是怒視吳尚道。
吳尚道被義母罵得心慌,連忙起身賠罪,道:“孩兒一心求道,若是道成之rì……”石木夫人哪聽他解釋,揮袖斥道:“你整rì只想著成仙得道!卻連人也做不好,還修哪門子的行!成哪門子的道!”吳尚道哪裡會不明白人道盡出是仙道的道理?只是理上明心,事上見xìng,這情劫是修行人敢碰的麼?
石木見夫人動了真怒,又見吳尚道不敢頂嘴,這才出聲圓場道:“道兒難得回來,一家人有話好好說嘛!”他見夫人怒視自己,連忙又轉向義子,作sè道:“道兒!你可知錯了!”吳尚道心中無奈,口中卻只得道:“孩兒知錯了。”石木大喜,笑道:“既然知錯便好,等你在谷中休息幾rì,再去找那白蛇,總得保她調理好身子!”吳尚道見了臺階便下,連連應允。
石木夫人冷哼一聲,道:“答應時倒像個人樣,誰知你背後又是如何?把她給我帶來谷中!”吳尚道一頭冷汗,怎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