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摸摸的沒找到。
就這樣,腦子持暈暈乎乎的狀態開啟臥室門。
蘇玉芹正在擺筷子,扭頭看她閨女詫異道:
“不讓你洗把臉嗎?那頭髮倒是拿根皮套綁上啊,你爸又該說你了。男男?”
在母親眼中,女兒就是一副飄進廚房的樣子,還把拉門關的嚴嚴實實。
江男手起刀落,左手食指立刻往外冒血。
她一面裹著手指,一面極快眨動眼皮想著:出血了,跟掐擰自己不一樣。她是人、是真的,她重生了!
拉門嘩啦啦被拽開前,往菜板上擺了個橙子,女孩兒微笑道:“媽,給我找紗布。”
“啊?”
“你看。”血呼啦的手指遞給她媽瞧。
“哎呀我的天老爺啊!”
蘇玉芹顧不上別的了,慌的直翻抽屜,越著急越想不起來止血藥放哪了,嘴上還不停地碎碎念:
“你這是找啥吃的去了?”
“切橙子。”
“切啥你喊我啊,動菜刀幹啥?眼看快開學了!”
“左手。”
“左手也不行啊,讓你好好學習別進廚房。你這孩子今天是衝著啥了?”
“就一小口子。”
“小口子大口子的……噯?我那藥放哪來著?這記性啊。啊,對,這呢,快過來。”
娘倆坐在沙發上。
蘇玉芹認真地給女兒包紮食指,而她女兒在認真地看她的側臉:“媽,你給我做飯還經常燙著傷著,生我肚子上還留著那麼大一刀疤呢,我這算啥。我?”
作為一名曾經靠說話掙錢的主持人,江男忽然啞言了。
她想說的話很多很多,卻在這一瞬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全部堵在嗓子眼。
“我啥?”
“媽,我尋思切一半給你吃,手滑了。哎呀您別罵我了。”
“呵呵,用不著你瞎孝順。”
江男看到她母親被她這不算甜蜜的話,立刻被說的眼中笑意滿滿,心裡更是難受到無以復加。
只是爸爸錯了嗎?
媽媽就那麼沒了,也有她的錯、大錯特錯。
上一世她去京都念大學了,和母親通電話,大多數的時候也是聽媽媽嗦要吃飽穿暖,問她有沒有生活費。
她理所當然地接受這些,卻從沒關心到根兒上,從沒問問:
媽,你一人在家待著,是不是都覺得買新衣服和買化妝品是多餘的了?
也沒勸勸您別那樣,一定要積極起來,要打扮給自己看,要活的精彩。沒意思了,要來找我。
更錯誤的是,大二時,有那麼幾天,母親忽然說要獨自旅行。她當時心裡是犯嘀咕了、是從外地特意趕回來了,可她這個女兒表現的太乖了。
乖到什麼活都幹,把這個家弄的井井有條、屋裡乾淨整潔,和媽媽在一樣。
那時候就覺得:媽,你看我這麼懂事兒,您別難過了。卻沒想到,這樣的方式是散發著“不需要”。
那年媽媽回家後是什麼表情來著?
不被需求的母親、已經和社會脫軌只會做家務的母親,或許是想著:
原來誰離開她都能轉,原來連女兒離開她也能活的好好的。放心了。
江男想起過去的錯,一把拽住蘇玉芹的手:
“媽,你看到了吧?我切個橙子都能切到手,生活完全不能自理,這輩子也夠嗆了。您得跟著我,一直照顧我。”
蘇玉芹放下紗布,笑呵呵道:
“胡說,還跟一輩子?你累死我得了。等你來年上大學,媽還跟著啊?跟哪去?你爸咋整。”
“他咋整我不管,反正我去哪您去哪。咱再弄一輕鬆掙錢的買賣,到時候在我要讀的學校邊買套大房子,我走讀。我還要……”
門鎖聲響,江男打住了話題。側頭看向門口時,眼神也瞬間冷了下來。
蘇玉芹一臉笑意站起身:“今兒咋回來的有點兒晚?”
探頭瞅丈夫身後,看到好朋友秦雪蓮時笑容更燦爛了:
“呦,和你姐夫走頂頭碰了?我還尋思你那電話咋沒人接呢。今兒不是你生日嘛,我做幾個菜咱正好熱鬧熱鬧。”
坐在沙發上一動沒動的江男,冷眼旁觀她父親和秦雪蓮一前一後的進屋。
聽了她媽這話,內心戲很足:
媽給秦小三過生日?她上輩子傻吃酣睡的,都不記得這事兒了。還走頂頭碰呢,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