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薛青抬頭說道。
那妓女按住琵琶,室內樂聲頓消。
“這麼快啊。”
“果然不虧是能幾步成詩。”
男人們紛紛笑道。
蔣顯看過來,道:“且念來聽聽。”
薛青道:“我第一次來京城過年,上元節的時候很受觸動。”
要做上元節啊,這個的確是簡單又容易,屋中諸人點頭,含笑示意請。
這時有夥計拉開門:“今日的表演開始了”。
這是按照慣例的提醒。
康岱道:“先作詩吧。”
薛青應聲是,坐正了身子,將手放在膝頭,道:“東風夜放花千樹。”
一句才起,門外陡然喊聲響起恍若炸雷。
。。。。。
。。。。。
“大人!”
一步跨過來,伸手握住段山胳膊的侍衛,看著段山從手臂上戳到腳下的竹竿,這意味著什麼,見慣了生死的他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不由失聲驚叫。
四周的人因為他的驚叫看了過來,只見一個男人站立著,被另一個男人握著胳膊一搖晃,頭砰的掉下來,血如泉噴。
而與此同時,舞臺那邊煙火綻放,幾個女妓扮作飛天神女飄飄從二樓縛彩絹滑落,手中提籃揚起花瓣。
聽雨樓,滿天血花雨。
。。。。
。。。。
站在二樓湧出來喝的醉醺醺的少年們依著欄杆不可置信的看著場中。
“我的親孃,京城果然是京城”楚明輝瞪圓了眼,“刺激。”
(今日一更)
第一百七十九章 聞訊
聽雨樓陷入混亂。
噴血的無頭屍首失去平衡倒下,尖叫的人群如同無頭的蒼蠅亂跑,被彩絹懸掛的女子們沒有了優美的舞姿,恍若被吊起的蛇蟲扭動,以及驚嚇中暈死過去直直掛在空中。
煙花還在綻放。
聽雨樓絢爛中的混亂帶著別樣的璀璨。
混亂也只是片刻,門口瞬時被黑甲衛圍住,對著奔出來的人群舉起了刀槍弓弩,五城兵馬司的官兵們湧進來,流水般在聽雨樓散開,又流水般將混亂的人群隔斷圍攏,嘈雜依舊但已經沒有人亂跑。
刑部的侍衛們則圍攏在天井綠竹叢廊橋這邊,除了最初那個侍衛跪在屍首前,其他人並沒有上前更沒有檢視,只是面向外警戒不許任何人靠近。
最初的慌亂過後,再加上官兵們在場,聽雨樓里人們的漸漸冷靜下來,其實也沒什麼,殺人嘛,死人了嘛。。。。。
混亂多數在一樓,二樓往上的人們恢復的更快。
“這是怎麼回事?”
“是什麼人被殺了?”
甚至有不少男人神情肅重的質問前來維持秩序的官兵,亮出了自己大大小小的官員身份。
不過沒有得到回應,官兵們一語不發,警惕的盯著他們,制止他們邁步亂走,更不許他們下樓,態度毫不掩飾如果他們敢亂動不管他們身份也要將他們就地正法。
這讓樓上的人們很不高興,但他們也沒有跟這些官兵爭執,跟這些官兵爭執反而有**份,等同樣有身份的人來了再算賬便是。
尖叫聲平息,彩絹還懸掛在空中,其上的女子們都被放下來,嚇昏的被放倒在地上拍打,其他的驚魂未定的擠在一起,但更多的人則已經開始好奇的向天井這邊張望,低聲的議論猜測。
漫天花雨已散,煙花已冷,聽雨樓充斥著嗡嗡聲。
年長的有身份的人已經開始考慮其他的事,不再看死人,少年們沒有什麼要考慮的事,死人怎麼看都看不夠。
楚明輝扶著欄杆,如果不是幾個少年揪著他,半個身子都要栽下去了。
“看不清啊。。。。倒下來就擋住了。”他幾分遺憾的拍著欄杆道,但旋即又激動轉頭看蔣兆子,“你們這裡真有意思。。。。常常看殺人嗎?”
蔣兆子臉紅紅,眼睛瞪大,激動又驚恐,道:“我第一次來聽雨樓,也是第一次看到死人。”
張雙桐拍楚明輝肩頭,道:“不要這麼土包子說傻話。”將楚明輝擠開自己探頭踮腳看去,“青樓裡死人也很常見的。”
原來是常見的事嗎?蔣兆子看著張雙桐,羨慕又欽佩,長安府的少年們真的見過大場面啊。
“那是啊,青樓裡情殺啊,這人要麼是被情敵殺了,要麼就是被家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