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動,像是一個無辜的孩子突然找到了父親的胸膛,有所依靠。冷汗一顆一顆的滑了下來。他聽見自己上下牙打顫的聲音。天花板上的隔音孔像一群蝗蟲飛過來,撲向他,叮在他的身上,咬的他遍體鱗傷。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班主任和丘思齊站在一旁。班主任手裡端著一個白色的搪瓷杯子,丘思齊手裡拿著一大堆的藥。班主任見他醒來,激動的眼眶都紅了,關切的說,子敬,沒事了。醫生說你缺少休息,所以有點低血糖。喝點糖水就會好。
他知道這不是低血糖,是家族病的復發。但是他至少是醒過來了,也就說血壓和胃液分泌都還保持著正常。學校醫務室半專業的醫生查不出任何問題。他稍微安心了些。我睡了多久?
丘思齊搶著說,我剛要是真走了你就完蛋了!幸虧哥們兒沒走,看著你就不對。從你暈倒到現在醒來準確的時間是八分二十秒。其中五分三十秒左右是哥們兒我馱著你從琴房來醫務室的時間。
謝謝你,思齊。他慢慢的恢復了元氣。他想站起來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但他的耳朵裡聽到了她的聲音。下週我要見到你。他突然想起他曾經從樓上扔下去的一個花盆,他想起花盆粉身碎骨的樣子。他覺得那種四分五裂的畫面再一次重演,只是這次他扔出去的是一顆心。他又躺了下來。他願意相信他的眼睛是受到了醫務室福爾馬林氣味強烈的刺激才變得潮溼。
隔天他去教室的時候,她走過來問他病情。全班同學都知道他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