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只有侯爵,自是不甘心得很,心中暗想著這或許是莫離在詐他,也就不急著答覆,起了身道:“此事重大,老朽得好生思索一番,就不打攪莫先生了。”
“嗯。”莫離毫不介意地點了下頭,連起身相送都免了,只是淡然地一笑道:“白老將軍是該好生想想才是,我軍明日卯時拔營,白老將軍還有三個時辰可以決斷的,去罷。”莫離話音一落,幾名帳前衛士一擁而上,無甚憐憫地架起白素心便出了中軍大帳。
“先生,這老賊給臉不要臉,實是可惡至極。”始終默默不語地坐在一旁的劉七一待白素心被帶下去之後,突地冒出了一句。
劉七所言的可惡左右不過是因可能沒仗可打了而心有不甘罷了,莫離又如何看不出來,不過卻也沒有就此點破,只是笑呵呵地看著劉七,並不開口說話,那略帶戲謔的笑容立馬令劉七尷尬不已,無奈地撓了撓頭,隨即自嘲地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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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龜茲人的反撲(五)
貞觀十七年七月十三日,子時正牌,已是夜深人靜時分,偌大的龜茲王城早已沉浸睡夢之中,即便是執行宵禁的唐軍官兵在巡城時也特意放輕了腳步,寂靜是此時的代名詞,原本高掛在夜空中的圓月也湊趣地藏入了厚厚的雲層中,留給大地一片溫柔的黑意,一切的一切都顯得極為的和諧,絲毫也看不出此城四天前剛經歷了戰火的洗禮,哪怕是城東、城南過了大火的地兒,如今也被清掃一空,成了唐軍軍營的所在,至於原本居於此處的貧民則被安置在了城西原本龜茲大軍的寬敞的營房中,又有著充足的糧食供應,卻也暫時忘卻了戰爭的苦痛,再加上唐軍一入城立刻展開政策宣傳,啥子分田政策、擁軍政策之類的安民告示整出了不老少,況且唐軍軍紀嚴明,基本上沒有擾民的現象出現,如此一來,滿城百姓雖有些子傷感於城破國亡的際遇,但對唐軍的到來並沒有太大的牴觸情緒,城中秩序井然也就是正常之事了罷。
有人睡得安穩,自然就有人睡不著覺,這睡不著覺的人看起來還真不少,這不,龜茲王城外東南角離城約摸一里處的一座廢棄小農莊裡此時擠滿了人,黑鴉鴉的一大片,然則除了一處小高臺上點著的兩隻實在算不上明亮的火把外,竟沒有其他光源的存在,人潮擁擠間也沒發出太大的聲響,一切都顯得格外的詭異。
激動,無比的激動,站在小高臺上的白凝葉激動得很有種想要尿褲子的感覺,渾身哆嗦得厲害,無他,國將破之際,能挽狂瀾於即倒是何等的榮耀啊,而今,此等榮耀眼看就要在他的手中實現,實也由不得白凝葉不激動萬分的,雖說接連狂趕了兩天一夜的路,可白凝葉卻絲毫也不覺得累,反倒覺得分外的振奮,一張原本算得上英挺的臉也因此扭曲得厲害,在火把的映照下顯得猙獰異常,望著下頭擠擠挨挨的眾手下,一時間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味地在小高臺上哆嗦個沒完沒了。
“陛下,可以開始了。”站在白凝葉身後的那利見白凝葉半晌沒吭氣,不得不貼上前去,小聲地提醒了一句。
“啊,哦,哦。”白凝葉結結巴巴地應了幾聲,這才發覺自個兒的行為似乎有損“偉大國王”的光輝形象,忙不迭地一咬舌尖,趁著疼痛感的傳來,強自壓抑住了身體的抖動,清了清嗓子,語帶顫音地高聲道:“白勒敕寧。”
“末將在。”小高臺下一名身著千戶長服飾的大將從人群中站了出來,幾小步登上了小高臺,單膝點地,高聲應答道。
白凝葉挺了挺胸膛,拿出了些國王的氣勢,高聲喝問道:“寡人令爾率本部兵馬為先鋒,攻入王城,舉火為號,待得火起,寡人即刻發兵,爾務必拿下東門,為我大軍開啟進城之通道,爾都聽明白了麼?”
“末將遵命!”白勒敕寧忙不迭地高聲應諾。
白凝葉臉現潮紅之色,瞪圓了眼道:“好,爾能行此事,光復王城,爾即為首功,望爾奮勇殺敵,莫負寡人之望,出發!”
“是!”白勒敕寧乾淨利落地應了一聲,站起身來,大步走到臺前,伸手接過一名士兵遞過來的火把,就著小高臺邊上的明火點燃了,舉在手中,掃了眼臺下的眾軍士,低沉著嗓音道:“出發!”話音一落,率先大步走入了小高臺一側的一道暗門,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後頭千餘名手持刀槍的軍士魚貫而入,不數刻,消失在了暗道的深處……
龜茲王那班好奢華,其王宮可謂美奐美崙,往日裡哪怕是深夜,也一樣是燈火通明,可此際的王宮卻是死寂一般的漆黑,無他,自打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