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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中的大幸

子女給父母晨昏定省,這是孝道,是規矩。東陳島每家每戶,除了賣身的奴婢,都會自動遵守這條規矩。

司雨原以為今天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走個過場罷了,就當演戲,總會有落幕的一天。但很快的,她發現自己錯了。柳氏的堂姐不斷拿奇怪的眼神瞟自己,而站在她身後的那個女人眼神更毒,偶爾被她瞥了一眼,就像被針扎過似的,心裡發毛。

兩三次明顯的被偷窺之後,司雨如坐針氈!忍不住側身拿眼掃了一眼柳葉身後的婦人。

那婦人卻又低下頭,悶聲不語,像個沒嘴的葫蘆。乍一看她臉蛋蠟黃,五官普通,沒甚奇特之處。眯著眼細細觀察著,才看出一點不同。

婦人的神色,好像帶著人皮面具,屏聲斂氣,眼觀鼻、鼻觀心。雖然穿著與普通下人無二,可神情中哪有低人一等的自卑諂媚?氣質也非那等麻木、可厭、猥瑣、鑽營的奴才可比,低眉順眼中竟有股拿捏自如、知禮守度的自信。靜靜站在一旁,薄薄的嘴唇緊緊閉著,隨時候命。

這種無可挑剔的下人姿態——除了需要的時刻,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可是標準僕人的規範!

她的氣場,和神態容貌,讓司雨的精神恍惚了一下,想起了前世中某個家喻戶曉的角色——容嬤嬤。

“容嬤嬤”可不簡單。一面是知識修養遠超於全國女同胞們,可謂見多識廣,飽受高等教養,一面是內心陰暗,狹隘自私,吃人不吐骨頭。對主人是忠心耿耿、鞠躬盡瘁、肝腦塗地,對敵人是陰狠毒辣,不擇手段,不死不休。

這樣的奴才,一般人哪能養的出來?又哪能消受的起?

走神了一會兒,司雨忽然打了一個冷戰,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個“容嬤嬤”,很可能是東陳島上三姓大家族中,培養出來的奴才,好端端來到司家,又恰恰在自己晨昏定省的時候出現,該不是衝著她來的吧?

司雨冷靜的分析真相。不是她有被害妄想症,而是莫名經過“被穿越”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這隻受驚的兔子驚魂欲裂。誰又能想到那雙稚嫩清純的雙眼背後,竟是一個來自異界的成人靈魂呢?

“雨兒今年多大了?”柳葉笑眯眯的,看似隨意的問。

柳夫人笑而不言。

司雨心一驚,低著頭,用“羞澀不堪”蚊子哼哼的聲音說道,“回姑奶奶的話,雨兒今年滿十歲了。”

柳夫人顯然滿意司雨得體的回答,點了點頭,才溫言道,“別看她模樣不打眼,其實是個有福的。姐姐你不知道,她六年前生了一場大病,高燒了三天,飯也吃不下,口裡只會胡言亂語。到了第四天,越發進的氣少出的氣多,誰都說沒了救。我連棺材呀,都準備好了。”

“哦?”柳葉瞧了瞧如今還好好站著的司雨,也起了一絲好奇之心。

“後來怎樣了呢?”

明明是一句廢話,不過柳夫人明顯談興很高,精神奕奕的說起緣故:“也是這丫頭命大,天醫藥弭從不親來東陳島的,年年只分派一兩個低階弟子到我家後山的老林子裡採藥就完了。那天不知何事,竟親自來了,聽說家中有病人,真真是醫者父母心,連衣服也來不及換,就親來診病。姐姐,我說話你別不信,這丫頭當時都斷了氣了,不僅是我親見,連家中幾個積年的老婦人都親眼瞧見,都嚷嚷著準備後事,哪知硬生生被那妙手的天醫給救活了!”

“當真?”柳葉嚇的往後一靠!死而復生,平常哪能得見啊!

“那當然,我還能騙姐姐不成?”柳夫人得意洋洋,如同那個妙手回春的人是她一樣。

被稱作死而復生的女孩兒低著頭,沒人看到她臉上表情怪異,不為人知的嘴角抽抽。

什麼重病將死?分明是她穿越附身!她夠倒黴了,穿到誰身上不好,偏偏穿到小司雨身上。當時才四歲大一點兒,被大雨淋溼後,哆哆嗦嗦的回家,竟然也沒有人管一管。在床上躺了一夜,高燒將死,才等到了她的“附身”。可“附身”又不能治病,外來的靈魂頭只感覺重腳輕、胸悶氣短,還以為是附身的排斥反應,恍恍惚惚好一陣子才知道病了,立刻亂喊“救命”“來人”,喊得口乾舌燥,卻被人當成胡說八道。還是她聰明,想盡辦法,點燃了被子,弄得濃煙滾滾,才僥倖得到關注。

柳葉驚奇的看了一眼司雨,把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忽地拍著胸口道,“這可不成了老話說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丫頭,看來真真是有福氣的。”

“誰說不是呢?”柳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