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她便往南樓去。
南樓三層均擺了筵席,孟景春這秩品的,便只能在最底下一層吃著。時至中午,四周盡是美酒佳餚的香氣,孟景春在其中待久了,腦子更昏,便起身出去走一走。
白存林正與同僚吃著酒,一席話還未說完,看到孟景春走出去卻也沒管她。
南樓依水而建,孟景春走到水邊,深吸了口氣。腦子稍稍清醒些,晃過的盡是這兩日接連看完的無數賬冊。她眸光沉了沉,仍覺得有些不可置信,怎麼會呢
她甚至都沒法尋出緣由來。
水面波光粼粼,閃得她眼疼。她頓覺頭重腳輕,兩眼一黑,直直地就栽了下去。
一層靠外坐著的臣工聽聞水聲,驚喊道:“有人落水啦!”
白存林聞言立刻跳起來,一看外面哪裡還有孟景春的影子,拔腿便衝了出去,噗通一聲往水裡一跳,下去撈孟景春。
席間亂成一團,一樓的臣工們都往水邊擠,樓上的聞得動靜,也紛紛走到外廊,探頭往下看。
左相陳韞正與沈英說著事情,旁邊計省的一個主事道:“哎呀,是大理寺的那孩子掉進去水裡了!”
陳韞一句話還沒說完,沈英連招呼都沒與他打一聲,擱下酒盞就匆匆下了樓。
樓底下,白存林費了好大勁將孟景春撈上來,她卻一動不動跟死了一樣。白存林心說這小子定然是喝了一肚子湖水,便壓了壓她肚子,她卻一口水也沒吐得出來。
旁邊一小吏忙道:“趕緊給他鬆鬆衣領啊,別給悶死了!”
孟景春一身官袍罩在身上,裡頭的白色中衣壓得緊緊的,領口看著確實很悶人。白存林也顧不得許多,剛要扯她的領子,抬眼卻看得一人撥開人群走到面前,俯身探了一下孟景春鼻息,便將她抱起來,徑自往南樓西面的一個小樓走,又沉著聲音與身邊人道:“請張太醫過來一趟。”
白存林看得一愣一愣的,回過神來與身邊一小吏道:“那是沈相沒錯罷?”
人群裡一陣嘀嘀咕咕,陳庭方在二樓外廊站著,微眯了眯眼,便轉身回去了。
按慣例太醫院是不參席的,今年六品以上的醫官卻是都來了。張之青匆匆忙忙趕到西面小樓時,孟景春仍是昏著。沈英黑著臉站在一旁,張之青替孟景春診完道:“心有急火,燥虛之症,看這模樣恐是許久沒睡了。但不妨事,年輕底子好,稍作休養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