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變化最大的還是府中屋宅,定軍侯府豪富,這個名聲已經在長安傳開,不管是因為府中人丁太少,花費不多,還是大將軍所得賞賜,以及親朋好友的饋贈,反正,這個名聲是有了。
定軍侯府的府庫也增建了三座,後來,家裡人聚在一起一商量,定軍侯府闊大無比,這些年下來,也沒有修繕的盡善盡美,如今銀錢充裕,定軍侯府的主人位在大將軍,兩位夫人也都是四品將軍了。
其他女眷,都有著封號,定軍侯府再是那般模樣,反而顯得過於僑情,不如趁此機會,修繕一番。
當然,為了避免有人嚼舌頭,說什麼得志猖狂什麼的,府中也沒有大動,只是這幾年將府中整飭的越加精緻了起來。
趙石回府,進的雖然是自家大門,但人物兩非,卻一如走進了旁人家裡,連路都有些不認得了。
不過亭臺閣榭,樹木森森,趙石也覺得,自己這定軍侯府終於算是有些氣象了。
同時,這次回來,比不上以往幾次那麼熱鬧,但卻帶了幾許貴氣,這雖說只是一種感覺,但屢經波折,定軍侯府終於脫去了浮躁,沉澱出了幾許屬於自己的東西。
如果說真切一些,這個時候的定軍侯府,才真正具備了成為世家門閥的底子,當然,這到底只是個根基罷了,要想成為真正的門閥世家,也許還需要幾代人的維繫拼搏,豪門和世家雖說總是連帶在一起,但單獨來說,在意義上卻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不過,這一天接下來的時光,無疑是忙亂的。
內宅的事情,到也不用趙石插手,自有人會安置妥當……
趙石這裡先見了見家人,又在書房見了陳常壽等幕僚,大略問了問自己離京之後的情形,沒有什麼可說的,大抵都是朝中人事政局,還有最近發生的一些朝野大事而已。
實際上,這兩年朝政還算平穩,長安之亂後的那半年時間裡,才是大秦最動盪的時候,過去了,朝野政局也就平和了下來。
畢竟,風雲突變的變故,十幾二十年來上一次,就已經夠人受的了,要是每每如此,大秦早已翻天覆地,長安城恐怕也已成了一堆廢墟了。
朝野中事,最終還是以妥協為主旋律,激烈的碰撞太多,對誰都不會有好處,王家門閥轟然倒地,軍人們顯得越發強勢,這讓大秦京師,總以為能掌控朝政的門閥世家們再次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缺陷。
變得越發的謹慎了起來,之後,成武皇帝也沒有再大動干戈,只是這位陛下固執的地方也很讓人無語。
比如遷陵的事情已經鬧了有兩年了,朝堂大臣們都明白陛下的心思,但這個時候遷陵,還是讓許多人覺得過於兒戲,所以朝野間對於此事,反對者多,贊同者稀,阻礙頗多之下,即便是皇帝陛下,也不能輕易成此心願。
不過皇帝陛下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頑固,隔上些時候,總會從這裡那裡冒出些聲音來,消磨著大臣們的耐心和鬥志,大家夥兒都明白,這些聲音背後,若沒有皇帝陛下的授意,那才叫見了鬼呢。
此事就這麼僵持了下來,皇帝陛下顯得很有耐心,臣子們雖然不厭其煩,但這樣的大事,能讓他們找出千萬條理由來阻止,也不怕皇帝陛下一個不高興,拿自己做耗……
唯一讓人覺得可笑的是,這個提議最初是由禮部尚書方謙提出來的,這讓這位尚書大人在朝野間的威望很是受了些打擊,就是不知道,這是陛下故意所為,還是方謙過於倒黴,趕上了。
朝政平穩,其實也就意味著大秦在積蓄力量,這幾年,別看趙石在北方揮兵而進,縱橫來去,讓天下震怖,但事實上,大秦已經幾年沒有經歷過大的戰爭了,離二十餘萬大軍北進河東,已經過去了兩年多。
隨著疆域的擴大,人口的增長,大秦積蓄力量的速度也越來越快,當年窮全國之兵,也不過三十餘萬人馬,而今,光河中,河東,河洛之軍,便已經超過了這個數字。
加上殿前司禁軍,西軍諸部,已經蜀中蠻兵,吐蕃兵馬,草原騎兵,,即便是大秦兵部這裡,也已經無法計算清楚,大秦如今若是舉國而戰的話,到底能徵召多少人馬出來……
毫無疑問,大秦正走在強盛的道路上,而且速度是越來越快,擴張的腳步間隔,也已經越來越短了。
見過了幾個幕僚,趙石興致反而低落了一些,陳常壽身子越發的衰弱了下來,南十八去意漸漸顯露,趙石也已經開始琢磨著,是不是給大將軍張培賢一封薦書,還是將人送到杜山虎那裡。
好聚好散,強扭的瓜不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