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個地步,趙石也明白過來了。感情應了那句話,隔行如隔山。這裡面的道理看似很簡單明瞭,但只要沒親身經歷過,又沒人提點。哪裡會想的到?他這幾天原來是為別人擔心呢,說句難聽的話,那就是有些多餘,還把人給得罪了。自己又累的不輕,何苦來由?
再往深了想,那幾個來府中拜會的各部官吏看似恭敬有加,但卻一句提示的話都沒露,回去還不定怎麼編排他呢,不管怎麼說,從這件事上也能看的出,他為官這幾年,得罪的人想想還真不少,這明槍暗箭的。誰能分得清是有意還是無意?想到此處,自然是心中警醒。
到了最後,南十八才笑呵呵的說了一句出來,“大人也不必多想,官場之上便是如此,想的多了,反而失了銳氣,大人鴻鵠之志,管那些雀兒想的什麼?
至於此事嘛,大人不妨問問府上幾位先生,京中權貴多矣,誰家裡能沒幾個一事無成的紈絝子?只要稍一示好,便也有人承情的,路上更不需擔心,以大人的手段,還怕區區幾個權貴子弟鬧出事來?”
只是區區幾句話,趙石便已經覺著頭疼輕了不少,眼前也豁然開朗,本想著離京之前的和定是諸事纏身,忙的不可開交,不成想卻是別人嘴裡幾句話的事兒,這種經驗上的不足也確實讓人無話可說。
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往前走,前面燈光隱隱,卻是有人早已等候在了那裡,兩個在前面打著燈籠的前院下人停住腳步,趙廠自己到是沒什麼感覺,但隱隱然的他這府邸之內也算是有了些規矩,外院內院已經涇渭分明,在惜紅等人努力之下,除了陳常壽等有數幾個人和在內院有職司的下人之外,其他人等卻是不得踏入內院一步了。
不過畢竟趙廠立府時日還短,要想像那些京中豪門一般,卻還要經過長年累月的積累,卻猛的停住,眸中寒光一閃,猛然轉頭看向道旁黑暗之處,與此同時,一條如同豹子般矯捷的黑影卻是噌的一下從黑暗中躍出,還沒等周圍幾個下人驚撥出聲,黑影已經來到趙石面前,雙拳帶著猛惡的風聲,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劈頭蓋臉的錘了上來。
刺客?
趙石身後不遠兩個跟隨的衛士衙兵本已要轉身離去,這已經是大人的習慣了,只要來到內院,衛士位便可以自行散去。
這兩人都是顯鋒軍的老卒,一覺不對,都是立即回身,同時將腰間的橫刀抽了出來,但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卻是覺著腦後一痛,齊齊軟倒在地,從他們身後,一條黑影快如閃電般竄出,幾乎是瞬間便來到兩個打著燈籠的家丁面前,兩人張嘴剛要驚撥出聲,就已覺著腦袋一震。接著便都失去了知覺。
此時趙石卻也無暇顧及身邊之人。精神在一瞬間便已高度集中,不過心裡卻是如同冰雪般鎮定,多少次死裡逃生鍛煉出來的仿若鋼筋鑄就的神經讓他根本沒有諸如震驚,恐慌之類的情緒。
迎著對方如同雨點般的重拳揉身而上,不過黑暗之中,又是突然遇襲,到底準備不足,肩膀胳膊接連中了幾下,拳頭擊打在皮肉上發出悶響,每一下都是疼痛異常,那黑影拳速極快,而且勁也是重的可以。但趙石習練般若勁已有數年,身體之強健,筋骨之結實都是遠超常人。捱上這幾下也並不無大礙,到了這等生死關頭,那些許的病痛前兆早就已被他扔到九霄雲外。
這時兩人已經離的極近,??數聲,兩人你來我往瞬間便幾下,皮肉相交,傳出幾聲大響,對面這人雖也可以說是開賦異稟,力氣大的驚人,但在趙石面前,到底遜色了許多,只是胳膊拳頭硬碰了幾下,便已覺著好像和石頭碰撞在了一起,骨頭立時便像折斷了一般,不由發出,身子也是一頓,攻勢立止。
趙石哪裡會放過這等機會,他對敵向來不會心慈手軟,一隻大手閃電般向他肚子摸了上來,只要他能沾上對方的的脖頸,稍一使力,對方必定就是一個不死即傷的下場。
感覺到趙石身上瞬間爆發出來的驚人殺氣,黑影卻是發出一聲類似於叢林中野獸垂死掙扎之際所發出的嚎叫一般的低吼,強壯的身子詭異的扭曲了一下,趙石甚至聽見了對方骨節摩擦所發出的滲人聲響。只覺對方的上半身猛的不可思議的側了一下,他的手便已撈了空處。
餘光所有,對方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即使在黑暗中也顯得耀目,直直向他脖頸處咬了過來。
兩人都是勇往直前的剛猛路子,誰也不曾退後半步,這時貼的已是極近,躲閃已是不及,遇到這種好像一般的對手,任誰都會覺得心寒。但趙石並不驚異,驀然再向前小半步,好像是將自己的肚子送到對方的嘴邊一般,但肩膀上卻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