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腿,總覺得好像沒什麼感覺了。之前還有‘咯啦咯啦’的感覺,現在好像有點……”
無命坐到我前面,脫了我的靴子,把褲腳拉高。
小腿上一根根青筋鱗次櫛比,好像被好幾條竹葉青纏著似的,我自己都被嚇到了。
“嘖!”無命哼了一聲。
“怎麼,很嚴重嗎?”
無命無語,而是對著膝蓋骨下方那個凹槽一般的地方重重地敲了一下,被敲的地方很酸,除此以外,什麼感覺都沒有。
“反應都沒有了啊,那是有點麻煩了,你把衣服全脫了,我要跟你全身上針。扎完明天一天你應該都不能動了,所以……嘖,是我失策了,早知道就應該帶匹馬。”
這個我聽楊睿講過,我曾經問他,為什麼他們進到山的深處,都是徒步從來不用其他的代步,“帶馬不是更危險,宅裡的馬又不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馬,易受驚的不是嗎,要是出個萬一,包袱弄丟了事小,人出個事那可不划算。”
“說來說去還不是因為你最麻煩,喂!還不快脫!”
“可、可是我還沒吃飯。”
“吃什麼飯,吃過飯了你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胃裡了。起碼要吃過飯以後過一個時辰才能針灸。而且,這次治療主活血,加速你左腿的血液迴圈,讓這些爆出來的青筋消下去,吃飯的話,反而會加重腿部的負擔。我之前一直都是給你把脈,夾板拆掉以後就沒怎麼看過你的腿了,這些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要儘快治療才行。”
“這樣啊……”我被無命的語氣嚇到,連忙把衣服脫至只剩褻衣褻褲,房子裡很暖,只是我剛爬上床的時候感覺有些冷,過了一會就暖了。
無命解開我褻衣的帶子,他從旁邊的木匣子裡,彈出針囊又點了一根香,拿了針在香上燻了燻,“累的話就睡會兒吧。”
薰香的味道很好聞,很快就把我的思維拉到了混沌中。
但意外的,明明體力已經透支了,但精神仍然相當緊張,甚至在某種程度上保持著清醒。
我睜著眼?還是閉著?
這是夢?還是現實?
無、無命?為什麼要磨刀?還是那種表情……為、為什麼提刀走過來?為什麼一副、一副那樣的表情?
“我要把你的棒棒和蛋蛋都切掉。”
啥、啥?!!
“你喜歡男人不是嗎?那前面的不是根本沒用?人鞭泡酒不知道滋味如何?嗯哼哼哼……物就應該盡其用不是嗎!我已經把刀磨得很快了,就一下而已,不會痛的……我會一次搞定,兩刀也好三刀也好,總之我會幫你切得乾乾淨淨。”
報應嗎?這是報應嗎?不要、我不要!不要過來!
“不行哦,不切掉的話,我怎麼敢跟你生活在一起?大夫嘛,總有些潔癖的嘛,一想到有個男人肖想自己,沒潔癖的都會覺得噁心吧,更何況我?我那麼相信你,但是你卻是一直那樣看我的?”
噁心嗎?為什麼,不明白啊。我一直覺得感情是跟身體無關的,雖然人往往會被身體的感覺牽著走,但身體契合心就一定契合嗎?
感情使用腦子來驅使而不是用身體不是嗎?
“心?感情?連最起碼的臉面都不要的‘顏無’子,要心和感情又有什麼用?”
突然,我站在望星樓裡的戲臺上,脖子上,手腳上都被上了重重地枷鎖。
臺下一片漆黑,只有點點的紅光,像是人的眼睛。
“啪!”身後驚堂木一拍!我連忙回頭,卻見望之不盡的判官桌,桌上坐滿了牛鬼蛇神。
其中有個為中心的巨大桌子,坐在上面閻王模樣的人……是顏焱。
“座下罪犯□,可認罪?”
“學生不知。”
不知何時我身上的枷鎖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左一右兩個巨大的火盆。
左邊的火盆裡,是年少無知的我與玉郎戲耍的情景。而右邊的火盆裡,居然是……
我壓倒淚目的無命,衣物凌亂,表情痴迷。
髒。噁心。不,那根本就不是我,那是披著我的外皮的惡鬼。
不!我從來沒那麼想過無命,從來沒有!我、我可能的確有過輕薄之意,但從來沒有想過要對他做這種事!從來沒有!
“常言道:‘勿以惡小而為之。’常人恐怕連輕薄之意都不會興起,你本性惡劣,早年仗家世為非作歹,錢玉郎本為玉穹星下凡轉生,卻不想遭你一劫,可惡可惡!來人吶,把他打下無間地獄!永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