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將虞梁身上的劍拔下來,指著秦雁行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秦雁行也不懼怕,仍舊不急不緩道:“你不敢。”
“你若是殺了我,我秦州大軍不出一月便會踏平你冀北。”
他自信篤定的回答,並不將姜昀放在眼裡。
姜昀冷冷一笑說:“是嗎?那我便試試!”
秦雁行臉色一變,便見姜昀對身後的將士道:“將他給我拉起來!”
“你做什麼?”他被人拽著從地上拎起來,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姜昀拎著劍,向自己走來,越來越近。
便見姜昀在他面前站定,然後轉過身對徐笙道:“轉過身去,捂上耳朵。”
徐笙一愣,看著他點點頭,乖乖地轉過去背對著姜昀,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耳朵。
“你來真的?”秦雁行皺眉到。
姜昀冷冷一笑:“我從來不玩兒假的。”
說完,便揮劍一劍向他胸口劃了過去!
“恩……”秦雁行眼睛一縮,看著姜昀,噴出一口血來,仰面倒地,發出重重的撲通聲。
姜昀冷笑一聲,把劍扔到地上,扔下一句話:“將他給我扔到亂葬崗,喂野狗!”說完,便大步流星走到徐笙身邊,拉下她的雙手,一把抱起她,讓她不要看到秦雁行的樣子,翻身上馬。
“回信都!”他高聲喊到。
“是!”身後的將士們齊聲應到,然後跟在姜昀身後,舉著火把調轉馬頭,向來時的方向奔去。
“嗒嗒嗒……”成片的馬蹄聲響起,塵土飛揚。
徐笙靠在姜昀胸前,感受著寒冷的夜風往披風裡灌,忍不住伸手壓住披風,向姜昀懷裡又靠了靠,閉上了眼睛。
他的身體一震,隨即狠狠一揮鞭,加快速度。
在馬上上下顛簸著,男人胸膛似是鐵做的,臂膀寬闊的,可以輕易將她摟在懷裡。徐笙這些日子提心吊膽,警惕心極高,都沒有睡個安穩的覺,此時一放鬆下來,便很快的睡了過去。
黑暗裡,一支輕騎兵飛快地從上黨向壺關奔去。
驚起林鳥,飛快地飛上空中,在空中盤旋著,看著下方連綿不絕的火把,一聲又一聲地叫了起來……
……
徐笙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上來。她只覺得自己好似被什麼禁錮著似的,動也不能動,連喘氣都有些艱難。
她猛地睜開眼睛,就要去枕頭下面摸自己的匕首。
“醒了。”忽然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響起,那雙禁錮她的鐵臂用力收縮,將她囚禁在自己懷裡,動彈不得。
聽到姜昀的聲音,徐笙狠狠地鬆了一口氣,放鬆身體,又躺回了原位。
“醒了,就轉過來。”姜昀將她翻了個身,面對自己,伸手將她耳畔的髮絲撩起來。
徐笙伸出胳膊摟住他的脖子,將頭埋到他的胸膛,悶聲道:“我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我等了你好久,夫君。”
她低聲說到。
姜昀看不到她的神色,只能聽到她明顯降低了的聲音,和一頭烏黑柔順的頭髮。她埋在自己胸口,像只貓兒一樣,蜷縮在他懷裡。
第65章
他垂下目光, 伸出手, 一下又一下地在她頭頂輕撫著。
徐笙埋在他懷裡, 又眯了一會兒,發現自己再也睡不著後,才撐起來趴到他的胸膛,看到他眼底的青影和紅血絲,心疼的摸摸他的眼睛道:“怎麼半月不見,你瘦成了這樣?”
姜昀默了默, 終究沒有說些什麼。
徐笙打了個哈欠說:“你在陪我睡一會兒吧!”
姜昀薄唇緊抿, 眼眸漆黑道:“皎皎……”
“是我不好,害你受苦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發顫,收緊了環在她腰間的胳膊, 發狠地將她禁錮在自己胸前,好像只有如此, 她才不會離開,才如此真實, 不似這半個月來,每每醒來,他都驚覺床榻旁空無一人, 滿身孤寂地坐上好久。
徐笙拍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放鬆。
“這怎麼會怪你呢,夫君。”
“你也沒有料到, 秦雁行會在鉅鹿將我劫走。你不必自責,我從來沒有怪過你,夫君。”徐笙嘆口氣道。
她說的沒有一絲作假的意思,雖然知道,秦雁行擄走自己是因為姜昀的緣故,可她倒是釋然了。雖然起初她是有一點點怨怪姜昀的,自己本來生活平凡安寧,卻生生被他打亂,後來更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