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將他推開,他卻已將眼睛合上,然後如夢囈般道:“娘……”明雲裳的手便無論如何也沒有辦法將他推開了,那隻欲去推他的手也輕輕的搭在了他的背上,然後輕輕撫起來,她懷孕之後,母性更濃了些,她突然覺得他就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她的心裡頓時滿是憐惜。容景遇回到容府之後,身子緊緊的靠在院子裡的那張巨大的吊椅之上,他的眼睛微微合著,到如今還在細想今日之事。琴奴也已得到訊息,知道明雲裳並沒有死,她的心裡一時間滿不是滋味,她手上的傷早已包好,只是這一次傷得有些重,她這段日子怕是再不能彈琴了。她讓丫環做了容景遇愛吃的百合蓮子粥端了過來,一進來便看到容景遇靠在吊椅上的樣子。她的眼眶便紅了起來,那把吊椅是素素最喜歡的椅子,自從素素去了這後,容景遇便命人將那把吊椅搬了過來,日日命人打掃,但是他從來都不坐,也不任何人碰那把椅子。他此時坐進了那把椅子,心裡只怕有了更深一層的感觸。琴奴知道今日裡容景遇命人殺明雲裳,是下了極大的決心,可是明雲裳卻還活著,她知道容景遇往後怕是再也狠不下心去殺明雲裳了。她的眼裡有了一分怨毒,卻又沒有更好的法子,今日裡的局,容景遇準備了極久,他以前不管做什麼事情,從來都是算無遺策,像這要精心準備的事情,更沒有一人能逃得掉,可是明雲裳和鬱夢離都逃掉了,最可惡的是,天順帝因為今日的事情而看到了戰天南的能力,按這樣的情景,戰天南要得到重用不是難事。而這一次容景遇的計謀也算是暴露在天順帝的面前,從今往後,天順帝對容景遇只怕會有些猜疑了。這一局,縱然容景遇和鬱夢離各有損傷,但是說到底,卻是容景遇敗了。琴奴輕輕走到他的面前道:“二少爺,喝碗粥吧!”容景遇沒有睜眼,只是將手擺了擺。琴奴咬著牙道:“這一次縱然我們沒有成功,但是鬱夢離也沒討到什麼好處,二少爺又何必如此折磨自己?”容景遇的眼睛終是緩緩睜開,然後淡淡地道:“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現在沒有胃口,想一個人靜靜,你下去吧!”琴奴的眼睛更紅了,她咬著牙道:“二少爺只怕是在為明雲裳的事情煩心吧!”容景遇看了她一眼道:“琴奴,你逾越了!”琴奴咬著牙道:“如今在二少爺的心裡,我做什麼只怕都是逾越,只是二少爺又何必如此消沉,素素去了多年,二少爺更應該早些放下,明雲裳無心於你,又何必為她煩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