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西北交通體系中的樞紐,張家口火車站在整個西北的交通體系之中一直處於一個非常重要的位置,一時以來張家口火車站都是非常之熱鬧,而今天張家口火車站顯得冷清了不少,不時有一些人探頭探腦的朝火車站望去,站外站滿的官兵,無不提醒著人們,今天火車站裡發生了大事。
“謂之,派個人過去,讓裡頭的人十分鐘內放下手中的武器,出來投降,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念舊情了,他司馬的那丁點好,老吳我可是記得的。”
放下手中望遠鏡之後,吳可章開口對自己的參謀長宋方謂說到,在吳可章看來自己給他們投降的機會,好像已經給了很大的人情一樣。
“是,團長。”
作為一名參謀軍官,宋方謂知道自己在十七團中所扮演的色彩,大多數時候都是扮演著這種傳令兵的角色,雖說心下很多時候難免有些不快,可是宋方謂也知道在吳可章眼裡,自己這個軍校生恐怕也就是這麼個角色罷了。
作為一個從普通兵丁走到今天團長這個位子,吳可章有他自己的出色之外,但是可能是因為出身的問題,吳可章對自己團裡的幾個軍校出來的參謀,根本就提不起什麼好感,在吳可章看來這些軍校出來的參謀的作用,無非就是寫寫文書罷了,打仗不是書生玩的。
“裡面的人聽好了,你們要聽明白,現在你們已經被一個整團重重包圍在此,為了讓你們不至於枉送性命,現在我們團長給你們十分鐘時間考慮,是投降,還是負於頑抗,最終枉送性命。”
站在煤倉外大聲喊著的劉益,代表17團下達了對李亮等人的最後通諜,對於煤倉裡的那些人,劉益只是深表同情罷了,為了給兄弟們報仇,至於把自己的命賠上嗎?
“兄弟們,是我帶大家來這的,看來今天咱們是沒希望活著回家了,大家各自寫份遺書,如果有那個兄弟能活著出去,就把遺書給家裡頭捎回去。”
聽著煤倉外的最後通諜,知道接下來將會發生一場惡戰的李亮,在煤倉裡看著自己手下的五十六名兄弟,開口輕聲說到,現在是時候寫遺書了。
對於現在自己的情況,李亮再清楚不過,子彈所剩不過只夠支援幾個小時的戰鬥,食物也只有從汽車隊的車上弄的幾斤乾肉再加上幾盒餅乾罷了,靠這些東西估計接來撐不了多長時間,大家就得上刺刀拼命了。
煤倉裡的隊員們什麼都沒說,靜靜的散開各自掏出筆紙,開始寫著自己的遺書,戰場上的遺書的內容很簡單,甚至於都有些格式化,無非是交待一些身後事罷了,同時字裡行間還透露著對家人的思念。
幾分鐘後,寫好遺書的保安隊員分別將自己的遺書摺好後,就交給李亮,在看著手下的兄弟把遺書交給自己時,李亮只是儘量給自己的兄弟一個笑容。
“黃班長,兄弟們的襯褲都在這了,你們把這些襯褲用煤裝滿,然後堆在卡車內側,還有煤倉裡的袋子也收集起來裝煤。”
李亮指著一旁堆放在地上的襯褲開口對黃興財說到,雖說已經打定主意絕對不會投降,可是並不意味著李亮會選擇孤守在這裡,在李亮看來,既然自己帶著兄弟們來到了這,那麼就有責任和義務帶兄弟們回家,當然不是投降後被送回家。
所以李亮只能將希望寄於汽車隊留下的這一輛卡車上,等待適當的機會,開著卡車衝出去,才是唯一能活著殺出去的機會,不過這此之前,必須要做好準備,再說現在還沒到衝出去的時機。
“李隊長,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走輝子,幹活去。”
聽到李隊長的安排,黃興財立即反應了過來,知道李隊長心裡的想法了,於是連忙對跟在自己身後的兩名汽車隊的隊員說到。
在煤倉裡收集破麻袋之類的並不容易,找了一圈黃興財也沒找到幾個麻袋,這下輪到黃興財犯愁了,單靠這些襯褲顯然無法裝夠足夠的煤袋,沒有足夠的煤袋擋子彈就成問題。
“班長,咱們直接把煤裝上車靠著兩邊拍實得了,然後用車上的帆布包一下,總好過沒有不是。”
手裡拎著一個破麻袋的孫輝開口對黃興財說到,孫輝當然知道現在朝車上裝煤袋是為了什麼,沒有麻袋,總得想其它的辦法不是。
“行,就按你說的辦,把這幾個麻袋收起來,裝上煤掛在駕駛室兩邊。”
覺得孫輝說的法子到也可以用上一用,於是黃興財便開口說到,在駕駛兩邊掛上煤袋,到不是因為黃興財怕死,而是因為黃興財知道,如果到時開著卡車衝出去,一車人的命可都在駕駛員手裡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