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鑰匙孔的鑰匙一轉,隨著“咔嚓”一聲,果斷落鎖。
繼而伴隨著身後越來越小的電話鈴聲,面色微沉地走下樓去。
車站依舊是迎來送往的熱鬧景象,剛過七點,天色終於有靠近夜的傾向。
站在出站口旁邊,欒杉一條水洗磨白牛仔,一件純白V領T恤再加頭上一頂深藍色的網球帽,看上去朝氣蓬勃。
顯然是看見了自己,對方臉上掛著朗然笑意,向這邊走了過來。
陽光,乾淨,單純,稍帶了些許青澀跟稚嫩,是該受到眾人青睞的,單看周圍不自覺向這邊瞟來的若干目光,便能輕易發覺。
對於這樣的欒杉,自己無疑是喜歡,從前是,現在也是。只不過這之中的性質經過時間有了潛移默化的改變。
他也曾極認真的為兩人計劃過很久遠的未來,也曾在享受過酣暢淋漓的□後相擁著輕言細語。
從前,現在……你甚至可以明確區分出這種心境上的差別。
不愧疚?難。
去傷他?更難。
似重新審視一般,宋夕打量著對方,同時檢查著自己,臉上卻朝已經走到自己近前的欒杉揚起了溫和笑意:“吃飯了沒?”
聲音略微沙啞。
“沒啊,這不等你請呢嗎?”男孩嘴角一彎,用那雙靈動的眼盯著他看。
聽罷,輕輕用手拉下對方帽簷,宋夕笑道:“說吧,想吃什麼?中餐西餐?”
“我隨便,吃什麼都行,你想吃什麼?”把帽簷重新掀起,欒杉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嗯……我也沒特別想吃的,要不咱們先打車到商業街那邊,去了再慢慢想?”
後者對此建議沒有任何異議,於是兩人在路邊招手攔了輛車後,便朝著商業街方向駛去。
只是路上不順,車子沒開出多遠,一直走走停停。
“這個時間還堵車。”十字路口處,等了兩個紅燈計程車還是止步不前,欒杉難免有些不耐。
“今天週末,正常。”坐在一旁,宋夕緩緩開口。之前的頭部的昏脹感越來越強烈,整個人感覺不大舒服。
起初聽對方聲音覺得不大對勁,發悶。
於是欒杉轉頭來,便發現對方正一手撫著額頭,稍顯疲憊的模樣。心裡一陣擔憂,疑慮的話也隨口而出:“怎麼了?哪不舒服嗎?”
“沒什麼,嗓子有點疼。”
“感冒?”
“好像是,這兩天藥一直吃著,感覺好多了。”
不理會宋夕不以為意的解釋,欒杉對“好多了”這三個字始終持質疑態度。最後乾脆直接側過身來,伸手撫上了對方的額頭。
掌心碰觸的溫度讓男孩不自覺一皺眉,隨後又怕是自己手涼,不準。於是微微傾身,將自己的額頭抵上了對方的。
另一個氣息靠近,宋夕開始一怔,隨後便只能安靜的嗅著對方髮梢的洗髮水香氣,默默配合。
前方的老司機手握方向盤,不經意的一瞥,透過後視鏡將這一幕看在眼中。正準備好事的繼續窺視,卻對上了宋夕淡漠的眼,當下便心虛的移開了視線。
欒杉對默然中的一切毫無所察,拉開兩人的距離後,一臉無奈:“你發燒呢,你自己不知道?”
“是嗎,我真沒注意。”說著將手探向自己額頭。
“哥……你要不舒服,今天晚上咱們就別出去玩了,你好好休息。”
“感冒而已,飯總得吃。”宋夕無所謂的笑笑。
“回去吃。”
一句話未加思索的出口,隨後欒杉微微遲疑了一下,那微垂的眼睫顫了顫,繼而道:“今天不去賓館……去你那行嗎?感冒的話,還是家裡住著舒服,也方便……”
……
被詢問者掃了眼車窗外半明半暗的天色,找不到拒絕的理由。繼而重新看向面前的男孩,說了聲“好”。
宋夕本身不擅長廚藝,基本常年在外解決。欒杉是獨生子女,家境富足,從小被父母寵慣著長大,對做飯更是一竅不通。
兩人在安然家小區附近買了些熟食帶上樓去。隨便吃點,算是填飽了肚子。
“碗我刷。”
見宋夕將空碗跟盤子摞到一塊,準備拿去廚房,欒杉連忙搶先一步起身。
廚房內嘩嘩水流聲傳來,壁櫥裡,
23、第二章 。。。
餐具井井有條的擺放著,與其說主人喜歡乾淨整潔,倒更像是常年沒有開伙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