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飛快上前,開口問道:“昨日思梧遇見的那個姑娘還在不在你府上?”
南宮霖以為帝后是專程來謝酒兒的,遂笑道:“在呢在呢,她還沒起身,我差人去叫她,皇嫂請稍等。”說著他不自覺摸了摸頸間,昨晚上酒兒在那裡咬了一口,留下小貓兒似的齒痕。
皇后循著他的動作看去,發現了這明顯的愛痕,臉色一變,猶猶豫豫地問道:“逸王你……與她是何關係?”
南宮霖本來就存了娶酒兒的心思,只是苦於成家不給休書。如今帝后在此,皇后又這般一問,他順水推舟就掀袍跪了下來:“臣弟有一事相求,請陛下恩准。”
帝君端起一杯茶,緩緩開口道:“且說。”
“臣弟與昨日那姑娘情投意合,早已互許終身。懇請陛下賜婚於我二人,以作成全!”
皇后謝文君聽了,腳步往後踉蹌一下,臉色恰白幾欲暈厥。半晌,她才艱難地攤開手掌,掌心橫臥翠羽釵,遞到南宮霖眼前:“此釵乃謝家之物,背刻殘梅,取意花謝無聲之‘謝’。翠羽釵只一對,傳女不傳男。整個謝家除了我有一支,另一支便在我的姑母手上。我如今手上的這支,是昨日思梧看見那姑娘掉下,拾取交予我的。”
南宮霖驚喜交加:“皇嫂您是說……酒兒是您表妹?”
如此一來豈不更好?酒兒既然有這等身份,那門第之見便不能成為阻撓他們在一起的理由,況且有了皇后撐腰,酒兒改嫁再嫁亦非難事!
皇后嘴唇囁嚅,欲言又止:“不止是我表妹,還是……”
“混賬!”
帝君卻是咆哮一聲,揚手就把瓷杯砸了過來,正中南宮霖額角。
一縷殷血流下,轉瞬便染得他眼前猩紅一片。耳邊嗡嗡,只餘帝君怒罵。
“文君的姑母,謝老公侯之嫡女,先帝建元八年入宮,封淑妃,深得帝寵,不出三月即傳出喜訊。同月你母妃所居寢殿走水,宮中大亂,你被帶離出宮,自此流落民間十數載,而身懷有孕的淑妃亦在當時下落不明!你算算日子,此事至今剛好二十一載,而她現在又年歲幾何?!你知不知道?!你想娶的,乃是自己的同胞親妹!”
作者有話要說:低調是必須滴!
淡定是必須滴!
留言是必須滴!
小酒一定會是親媽滴!
PS:這一切的背後肯定有點朝堂鬥爭之類的原因,所以表覺得突兀,這些事情都是有道理滴。。。
第六十九章 不期至
從秋入冬只舜華。
方才還欣喜滿滿,如今卻是墮入冰凍刑淵,四肢冰駭,骨髓欲裂。
殷血沿著臉頰滑落,彎曲如蚓,點點滴在白衣上仿若雪地紅梅。南宮霖半面鮮紅猙獰,抬起眼來看著帝君否認道:“這不可能!”
單憑一支翠羽釵就如此妄斷,未免太過草率!
“難道朕會欺你不成?!”
帝君揚手狠拍案桌,站起來吼道:“信物為證豈容質疑?宮中記錄在冊,尓大可前去翻閱!幸得皇后及時發現,如若不然朕看你是要犯下彌天大錯!血親倫亂,必遭天譴!”
南宮霖不死心,跪著上前,語氣近乎哀求:“就算她母親是當年的淑妃,可淑妃出宮之後已然再嫁,她的生父另有其人!”
“逸王你先起來。”皇后謝文君不忍見他們兄弟如此模樣,前去虛扶南宮霖一把,好言說道:“若非已經十拿九穩,我和陛下怎會貿然前來?既然你二人相處日久,想必你也聽她說過一些家中事,你仔細想想便知此事真假。再者,她之身份有人可證。”
南宮霖抬袖一抹額上凝血,眼神燃起希冀:“人證在哪裡?我要親口問一問!”
帝君開口:“來人,去把建威將軍叫來!”
對於這位建威將軍,南宮霖略有耳聞,據說他一開始只是西部軍營裡一位普通計程車兵,毫不起眼,偶然在一次鎮壓西邊叛亂部族的戰役中殺了敵軍首領,立下大功。隨後他步步高昇,從小兵到副將,再到軍營將領,如今更是帝君親封的建威大將軍,專門負責鎮守西部邊陲。
民間俗語:西建威北有安,蒼穹天下,堅穩如泰山。
“西建威”自然說的是這建威將軍,而“北有安”說的是南宮霖的舅舅北安將軍。他駐守北關二十餘年,手握二十萬兵權,一直對朝廷忠心耿耿。但帝君思其並非自己一脈,於是一直對他抱有三分防備,無時無刻不在尋找機會取回兵權,只是苦於沒有合適心腹人選接任。如今建威將軍年輕有為,很得帝君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