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一邊衣裳快速穿上,將一頭青絲簡單綁在頭上。起身之際,卻見銅鏡內女子嬌豔如花,兩靨微紅眸若含春。
她一愣,她如何成這般模樣了?往日的清新俊朗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嬌美脫俗的貌美女子,女子--
她伸手微觸紅唇,那被王肆意碾磨之處竟微微腫脹著,心中悸動,卻極快被她刻意壓下。不該亂了心智,不該被他蠱惑。
盛夕鈺提劍奔出屋中,立在院中手持長劍身形快速翻飛,挽起劍花朵朵,劍氣一觸即發,捲起千層浪。院中勁松上層層白雪紛飛,順著寒光乍現的劍氣洋洋撒下。嬌喝聲隨風而出,怒氣順著劍氣沖天而發。
“郡主,世子與二位公子到。”侍女立在廊上戰戰兢兢低聲相告,生怕那不長眼的劍花飛上身惹來橫禍。
“滾--”盛夕鈺大喝一聲,人間如一化為一型,最終如重物一般橫倒在地。
那女婢如得了大赦一般快速奔走,獨剩院中仰躺地面的盛夕鈺。
她大聲喘氣,不再顧忌任何禮節,就那麼隨性的倒在殘雪依舊的地面,雙目發直睜眼便是天。
不多久,聽得腳步聲乍響,她亦無動於衷,由遠及近傳來少年之聲,“大哥,她是睡著了麼?”
並未聽得任何應答,極快,幾人腳步便停立在她腦後。
“沅姝妹妹,地上不涼麼?”乍聽男子清潤嗓音緩緩而出,帶著淡淡笑意溫暖之聲足有融化冰雪之勢,煞是好聽。
這聲音與王那孤高畫質冷之音溫暖人心多了,盛夕鈺心中排腹。許是這劫後餘生令她頗多叛逆,竟時刻拿君王來編排。曾經,她可是忠君愛民的愚臣。
“沅姝?何人?幾位公子不曾見我在沉思麼,何故擾我呢?”盛夕鈺睜眼頭上幾雙炫紋滾邊雪靴倒立入眼,嫌頭暈礙了眼,便閉目養,不見不聞。
“沅姝是你呀姐姐。”這聲音便是適才人未到聲先至的少年之聲,很乾淨的聲音不含任何雜質。他蹲身在她身邊,好奇將她凝望:“沅姝姐姐在沉思?為何要躺在這硬邦邦的雪地中沉思,不覺冷麼?”
少年是好奇的,瞪大了雙眼細瞧著她,似乎聞到一縷幽香,便俯身去聞,邊道,“沅姝姐姐身上可是用了香,為何如此好聞?”
盛夕鈺幕然睜眼,與少年四目相接,在他訝異聲中道,“你怎的如此多疑問?”
少年歡喜笑道,“早就聽聞姐姐美名了,孃親和父王都道姐姐是大遂天下難得一見的奇女子,能過千軍而毫髮無傷,良華好生羨慕也好生敬佩。”
世子見盛夕鈺並無拒人於千里便當即道:
“宣城聽聞沅姝妹妹極愛梅,那夜宣城並不知曉妹妹獨立院牆之下賞梅,遂,今日令人折了幾枝開得甚好的梅來與妹妹賠罪。”此言出,身後便有婢子拿著白梅入了屋。
“世子言重了。”盛夕鈺再次閉上眼慵懶之聲淡淡而出,並沒有起身之意,她不讓步他們總該識趣離開吧。她這十七年已經太過被動,不想再被人牽制了。
須臾,宣城世子似乎覺著這氣氛尷尬,遂再道,“今日宣城奉父王之名令家中兄弟姊妹來與妹妹見禮。”
話落,那適才令她覺得溫暖的男子聲音即刻應聲而出,不論她此刻仰躺姿勢如何不雅,躬身作揖,道,“陌雲見過妹妹,妹妹安好。”
再來是蹲在她身旁的青衫少年嬉笑接話道,“我叫良華,沅姝姐姐可要記著。”
接踵而至的是庶出的幾個姊妹,襄陽王妃曾言膝下無女僅有三子,想來是她無所出,而嫡庶有別,庶出她自是不願抬愛。如此看重盛夕鈺也因盛夕鈺這涼王妃嫡出長女,又曾在朝為官,襄陽王都美譽有加襄陽王妃自是不提。再來清月亦然乃盛都尚書大人唯一嫡出之女,禮數上自然做得周全。
饒是盛夕鈺再裝面皮厚也再也拉不下臉來躺在地面受這些個兄弟姊妹鞠躬作揖,心中一嘆,當即坐立起身,一一還禮,再道:
“外間涼,姐姐們還請入內喝盞熱茶。”
而她此言基礎良華便十分不留情面的笑出聲,道,“沅姝姐姐心疼她們,如何不心疼自己?我道是姐姐被凍麻木了,已不知這外間天寒地凍。”
盛夕鈺側目橫掃,這小子如何此般會拆人臺?她本是裝模作樣竟叫他接了此話後無所應答,宣城當即解圍道:
“姊妹們手上都有活計,這廂也僅是過來於沅姝妹妹請安問好,這會子功夫便要回去,妹妹的茶只得改日再喝。”
“世子言重了,如今即為一家姊妹,又何須如此生分?”盛夕鈺賠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