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嘯全軍入城後,城門立刻關閉,重新拉上吊橋。
頭戴明盔,身著一身山紋甲的李惟鸞,大笑著大步向李嘯走來,隨即拱手抱拳道:“真沒想到李指揮使如此仁義,千里來援,李某心下,感佩之至。”
李嘯微笑道:“黃總兵為人仁義,又將長子託付李某,足見信任。現今有難,李嘯如何能不來相救。請將軍速帶我去總兵府上,我有緊要之話對黃總兵說。”
李惟鸞側身作了個相迎手勢:“指揮使大人,少將軍,請隨我來。”
不多時,在李惟鸞引著一眾軍兵舉著火把在前面開路,李嘯帶著黃策及一眾護衛緊緊跟隨前往總兵府,其他的虎嘯軍兵就地安歇吃飯不提。
早已得到訊息的東江總兵黃龍,引著一眾將領,站在總兵府門口,列隊歡迎李嘯前來。
黃策與黃龍父子相見,兩人皆是眼含熱淚,互相問候個不停。黃龍見到精神抖擻,一身鋼甲戎裝的兒子,心下莫名欣慰。
隨後,黃龍向李嘯引見一眾將領,一一介紹項作臨、樊化龍、張大祿、尚可義等下屬部將。
李嘯與眾將略一相聊,正要再說些寒暄話,總兵黃龍急急說道:“李指揮使,軍務緊急,這般客套虛禮就不必了,請速隨我入屋談論正事要緊。”
李嘯答應,便帶著黃策隨行,其餘護衛軍兵則另有人引領他處歇息不提。
很快,李嘯與一眾將領左穿右行之後,進得一間桌上擺了一張巨大的軍事地圖的軍議室,隨即,各人圍著桌子站定。
黃龍首先發言,他手指地圖,面色沉重地說道:“諸位,這一個多月來,因我軍兵微將寡,現在金州各處要地皆已丟失,只剩旅順孤城一座。我意以為,我們這最後的金州守軍,唯有憑城堅守,哪怕與城池同殉,亦是盡了我等守將的本分。”
李惟鸞、項作臨、樊化龍、張大祿、尚可義等人齊齊拱手道:“我等願誓死追隨將軍。與城同殉,在所不惜。”
李嘯的聲音冷冷地響起:“旅順已是死城一座,這般徒然陪死,於國何益。”
李嘯語音剛落,各名黃龍部將帶著怒意的目光,立刻向李嘯齊齊投射過來。
黃龍臉色蒼涼。他長嘆了一口氣,向李嘯問道:“我軍敗勢已至如此,李指揮使尚有何良策乎?”
李嘯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將下午的埋伏遭遇戰先向眾人講了一遍。
房間中,除了李嘯與黃策,每個人臉上都是震驚到不可置信的神情。
不是吧?李嘯的部隊竟然這麼厲害,憑著萬把人不到的兵力,竟能伏擊殲滅3000的鑲黃旗韃子精銳?
明軍中,竟然還有這麼能戰的部隊?
黃龍將疑惑的眼神望向黃策。黃策對他點頭說道:“父親,孩兒亦參加了此次戰鬥,我軍共斬得2675顆韃子首級,現已運到水師船隻用石灰硝制。”
李惟鸞大一旁驚叫起來:“李指揮使真真好生了得!斬獲這麼多韃子首級,可謂是自寧錦大捷以來,我大明官軍所取得的最大勝利了。李指揮使真乃我大明不世出之名將也。”
李嘯微微地笑了下,平靜回答道:“李某此戰,亦有僥倖之份。這部韃子連日行走山路。皆已疲憊不堪,卻又驕狂不堪。哨探未明便敢進軍,正好中了我軍所設的埋伏,方能有此戰績,而我軍亦有較大傷亡,韃子之戰力,著實不可小覷。”
李嘯在心中暗道。其實,我這次戰鬥勝利,更多的是憑依熟知歷史的金手指所致,不然,我軍現在還在雄唐衛。如何會知道韃子正好此時來進攻。只是這些話,永遠不能和這個時代的任何人說。
身材高瘦,臉有暗紅刀疤的項作臨說道:“李指揮使這般精兵強將,實實讓人欽羨,不若李指揮之精銳軍兵,與我軍一同守城,定可打退韃子,守住這金州最後的孤城。”
黃龍抬眼望著李嘯,眼中滿是**的期望。
讓他失望的是,李嘯緩緩地搖頭嘆道:“縱然我軍加入守城,這旅順亦難保住。”
“李指揮使何出此言?”一直沒說話的樊化龍聲音低沉地問道。
李嘯臉色冷峻地說道:“黃總兵,我軍雖殲滅鑲黃旗這部分支兵馬,但我料敵軍在其他方向定然還有更多精銳兵力前來。尤其是,今年四月底之際,孔有德耿仲明兩人叛投韃子,帶去了大批重型火器與工匠,受到了韃酋皇太極的極大重視,並讓其組建設了烏珍哈超火器營。此次進攻金州,定是以孔有德部為主力,而八旗兵僅是作為監督押陣使用。”
一旁的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