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閉著眼喘息。
捂在嘴上的手鬆開,擺弄她一下,讓她趴著睡。手輕輕撫摸她的頭頂,一開始只是輕柔的撫摸,漸漸的,修長的手指就插進她的頭髮裡,像梳子似得劃過。
她出了很多汗,頭髮都溼透了,亂蓬蓬的。手指梳過,很快就卡住,不通。那手指便又抽出,輕手輕腳的幫她把打結的頭髮都拆開。
那雙手一直襬弄著她的頭髮,好一會。如同一個細緻耐心的主人,為寵物梳理毛髮。
直到她的頭髮都順通了,才罷手。
梳理過頭髮,那手又輕輕觸碰她的後背。
後背上的瘀傷因先前溫子言塗過傷藥的緣故,此刻各種紫血烏青都發出來,腫脹的傷痕隆起著,一塊塊一條條,宛如斑駁的溝壑,比一開始還恐怖嚇人。
指腹沿著這些溝壑隆起輕輕劃過,末璃不覺得疼,倒覺得癢。她撩起胳膊想要抓一抓,被一把捏住,摁回去。
過了一會,她覺得那手彷彿是在給她背上塗傷藥。刷子很軟,溼滑的,藥水是溫的,一點一滴,每一條傷口都仔仔細細的塗遍。
還是癢!但能忍得住!
不過再往下她覺得不行了!雖然只是夢,可也不能讓一個帥哥幫自己的屁股上藥,太羞恥了。
於是忍著疼,她側翻,伸手捂住薄被。
夠了夠了!就到這兒吧!再往下就太刺激了!她可不想睡過頭,上班遲到。
今年的全勤獎可豐厚了,出國旅遊的來回機票呢。
然而這夢裡的帥哥不肯罷休,輕輕捏住她的手,想要扳開。
喂!過分了哈!她的地盤她做主,這是她的夢境,她就是這世界的神!
剛想和帥哥講講道理,談談人生!就聽見夢裡又多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劉嬤嬤,你怎麼站在這兒?咦,碗空了?小主子把藥都喝了?”
似乎還有一個人,含含糊糊應了一句。
那女人又道。
“沒人陪著?這怎麼行!我得趕緊過去瞧瞧!”
說著,就朝這邊來了。
捏著她手的力量陡然消失,她眯著眼,只看到白影一閃,閃出了視線。接著,是一抹粉綠的身影映入眼簾。
“咦,陛下你怎麼沒蓋好被子。”
薄被從她手裡抽出,抖開了,再次輕輕攏住她。
她眨了眨眼,把頭微微抬起,想要看清這粉綠身影的臉龐。
今天得夢可真奇怪,來往角色還挺多,感覺又像真得一樣!
那身影呼的湊過來,差點和她鼻尖撞上。
一雙晶亮的眼睛滿是期待和欣喜,緊緊的盯著她。
“陛下?陛下!”
誰啊?誰是陛下?她茫然,張了張嘴。
“你……我……”
這身影卻呼一下直起,轉身對著外面喊道。
“快來人,陛下醒了,真的醒了!”
*
末璃終於醒了。
劉嬤嬤帶著寶盒連同來喜兩個一起,把她搬到偏殿的羅漢床上,攏上紗帳,裝作是一個小宮女病了,再請郭勝義進來瞧脈。
郭勝義連頭也不抬,眼中只有一段白玉做的手腕,蜻蜓點水似得把手指按在末璃的腕子上,凝神診脈之後,臉色一鬆,長吁一口氣。
“無妨,先前灌下去的藥,頗有奇效,脈象已經穩住了。待老夫再開個方子穩一穩就好!”
他說先前的藥有奇效,叫劉嬤嬤和華妱兩人面面相覷。不過此刻不是追究這些的時候,管他是什麼奇效,總之有效就是好。
把郭神醫恭敬的領到抱廈開方子,寶盒又端了一盆熱水過來,仔仔細細給末璃擦身。
大概是真退了燒,她此刻雖然又陷入沉睡,但氣息穩妥了不少。
因她是個破胃,不能吃藥。華妱便叫人請了溫子言過來,兩人商議著把郭神醫的方子略加改動,變成了藥膳,做成水米湯粥,給小皇帝灌下去。
如此調養了三天,末璃終於能自己坐起來吃粥喝湯,起色恢復了不少。
她這邊剛能坐起來和人說兩句話,那邊展麟就急吼吼拖著末曖來看她。
換做別人,劉嬤嬤定然做主拒之門外。可攝政王世子大駕光臨,打著給陛下請安的名頭,叫人如何拒絕。
何況,聽說展麟和末曖也來了,末璃也挺想見見他們。
悶死了,天天被一群女官拘著,不是喝藥就是睡覺,她是喝夠了也睡夠了,實在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