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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部分

能夠隨意開口?”

“那當初宇文融還不是……”王忠嗣話一出口;這才能想起杜士儀和宇文融相交甚篤;當即自知失言;懊惱地閉上了嘴。

而杜士儀不以為忤;反而直言不諱地說道:“牛大帥出身小吏;世居河西;雖然祖上說是有名宦;但終究已經去得遠了;而宇文氏卻是關中大姓;士族名門;聯姻京兆韋氏;相交則是滿朝;儘管都為驟貴;但無論是論出身還是論人脈;牛大帥都相差太遠了。但是;牛大帥這樣的性情;毫無疑問比宇文融更持久。這是他的為人處世之道;你若因為不滿那河西節度副使王昱而怪上了牛大帥;就有些苛刻了。”

王忠嗣知道自己是因為王昱在面前幾次耀武揚威;語出不遜;再加上根本不懂得治軍用兵偏生還要指手畫腳;所以分外討厭這麼一個人。可杜士儀的話無疑很有道理;而他對人吐露之後;心頭也疏解多了;當即抱拳說道:“君禮兄說得對;是我太過想當然了。牛大帥待我甚厚;我不該非議其不是。”

“只我二人;法不入六耳。”杜士儀用這麼一句話安了王忠嗣之心;隨即便鄭重其事地說道;“今日之事雖被郭英又糊弄了過去;然則此等狂妄大膽之輩;若是任由他復居河隴之地;只怕極可能造成大亂。我的意思是;立時三刻詳述此事;命人快馬加鞭送回朝中;忠嗣可願署名其上?”

現在不再是說閒話;而是談及正事;王忠嗣自是為之肅然:“茲事體大;自當與君禮兄合署”

儘管只是記敘今次事件始末;並未直指郭英又乃是幕後主使;再加上其兄郭英傑剛剛為國捐軀;但杜士儀在這封奏疏上;少不得對鄯州刺史知隴右節度事範承佳與郭英又之間的上下格局;以及初到鄯州至現在發生的各種事端都有詳細詮釋。當他和王忠嗣斟酌完了這樣一道奏疏之後;他自然又立刻回了官驛給李儉過目;後者立時二話不說蓋上了自己的印章;聯名合署。看著上頭自己和李儉王忠嗣的三人署名和印章;杜士儀想了一想;又親自往見苗晉卿和唐明

兩人正好在同一個房間裡下棋;當開門的侍童慌忙回來報說;道是杜中書來了;兩人慌忙都迎了出去。苗晉卿畢竟已經官居侍御史;官階比杜士儀只低少許;但唐明這個左拾遺就著實官卑了。把杜士儀迎進了屋子;又將僮僕遣退了去;他立時搶先誠惶誠恐地說:“杜中書若有事;直接召見就是;如此紆尊降貴前來相見;我一無所知;竟來不及出迎;實在是怠慢了。”

“這又不是在宮中的中書省或是門下省;何必如此講究上下禮節?”杜士儀進了屋子後;左右一看就發現棋盤上赫然還有一盤未完之局;他微微一笑後就轉過頭來看著兩人;“打擾了你們的棋局雅興;不過;我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得你二人之力。”

見杜士儀舉重若輕地將手中一卷東西徑直放在棋盤之上;苗晉卿和唐明對視一眼;苗晉卿立時彎腰取了東西;展開和唐明一道觀看了之後;兩人立刻再次交換了一個眼色。近幾天來那樁互毆的案子鬧得整個鄯州城沸沸揚揚;他們又怎可能不知道?可是;那畢竟是軍中之事;他們身為文官;又是隨員;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故而都謹慎得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可是;杜士儀這道奏疏放在這裡;也就意味著他們不能保持緘默了。

究竟應當如何;兩個人幾乎用不著細想就做出了選擇。磨墨提筆署名;蓋下自己的印章遞迴;當唐明跟著苗晉卿一塊署名蓋印之後;他甚至還忍不住添了一句:“若是按照永徽律疏的鬥毆律;兩邊人等應得的處罰遠比軍法更甚。而且;那自盡的四人既是出自郭英又部屬;此人縱使千般狡辯;也難逃罪責

苗晉卿則嘆道:“不過;杜中書和李將軍王將軍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幽州道副總管郭英傑剛剛慘烈捐軀;倘若此刻沒有確鑿的證據;再窮究其弟;只怕鄯州軍民反而會覺得是我等不公。是非究竟如何;還是上奏之後;等陛下決斷吧。不過;範大帥今次那最後的和稀泥;實在是糊塗了。”

鄯州距離長安一千九百餘里;當信使四百里加急只用了五天就將這份奏報送到天子面前的時候;恰逢蕭嵩剛剛慷慨激昂地在天子面前奏明;正式廢除了裴光庭的循資格法。儘管李隆基是一口允准了蕭嵩所奏;可是心底卻有些煩亂

可當他翻開今日呈送御前的第一份奏摺時;登時面色一凜。

原以為吐蕃求和;隴右已定;誰知竟有如此事端

第一卷當時年少青衫薄 第七百三十六章 隴右節度

四月末的長安城外灞橋;恰是楊柳鬱鬱蔥蔥;行人最多的時節。儘管這一科的省試已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