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解穴,明明不愛卻又如此細心,這如何能讓人不動情?
覺得這裡已經不需要自己,胤亭悄悄退了出去,不自覺又嘆了一聲,希望一切都好。
你三哥人呢?
才轉身就聽到孃的問話,心裡暗喊糟糕,不過已經來不及了:三哥喝了點歌,已經睡了,三嫂正侍候著呢,娘……您還是早點去歇息吧。
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你哥是醉的人事不醒,要不是我叫你去尋他,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呢。板起一張臉,做孃的哪個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呢。
胤亭很是為難,他也知道爹孃已經找了媒婆要去說親,看來已經是不可避免了:娘,等明天三哥醒了再說吧,天涼了,您要是著涼了,三哥會自責的。
無奈瞪了四兒子一眼,轉身準備回自己的院落,迎面正好看到柳兒這丫頭,手裡不知道端著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是小姐要給姑爺喝的醒酒湯。柳兒低著頭,心裡慌的很,就怕老夫人為難她。
想到媳婦總算還是關心兒子的,老夫人臉上稍微緩和了一下,畢竟她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快端進去吧。
是。柳兒應了聲快步離開老夫人視線。
醒來,看到落幽蒼白疲憊的臉,不自覺伸出手,撫上那張令他愛恨莫名的容顏。
落幽張開眼,看到丈夫眼中的深情,心裡有了一絲波動:醒了?餓嗎?
搖搖頭,妻子的關心在心裡激起了一陣迴盪,手繞過妻子的腰,看到妻子眼中的錯愕,想要戲弄的念頭浮了上來,一個用力,把落幽拉上了床。
你?落幽知道胤軒想做什麼,她沒有理由拒絕,只是不想再這樣錯下去:娘給你說了親,是城南秦家小姐,聽說才貌雙全。
胤軒根本沒心情聽妻子說這些,他愛著自己的妻子卻還要娶別人,這是什麼道理?簡直可筆,一個翻身將妻子,低頭吻住妻子,他不想再聽到更多讓他生氣的話:什麼都不要說,我要的只有你。
落幽不知是感動還是內疚,還是有更多理不清的情緒,眼裡的霧氣越來越濃,胤軒看到如此情景,已經失了再親近妻子的念頭,他不想感覺自己在強暴妻子,起身頭也不回便離開了臥房。
這一刻,落幽知道她再也無法挽回了,可她不後悔,她的心是子非的,她真心希望胤軒幸福,但她給不起他要的,她只能默默地祝福了。
鞭炮、大紅喜字、花轎,前院一片喜氣,賓客如雲。這是徐府一年內第二次辦喜事,而新郎依舊是徐胤軒。
胤亭看著意氣風發的三哥,他心裡是開心的,他不再借酒澆愁,也不再失落無奈,但他擔心著落幽,雖然是她一手推開的,可在這個家裡不再有她的位置,她要如何生存下去,雖然三哥不至於會趕她出去,可倍受冷落,那是精神上的折磨,比肉體上的更可怕。
三少真是好福氣,那秦家小姐可是美貌無雙,上門求親的人無數,都被拒之門外,不知三少是如何娶得此嬌妻啊?賓客A一臉豔羨,因為他也是被拒絕的其中一名。
藉著酒意,胤軒一臉豪氣:我只是承蒙秦小姐看得起,哪有什麼能耐啊。
今天一定要鬧洞房。賓客中有人喊了一句。
其他人跟著一起起鬨,上次沒鬧成洞房,但誰也不會在這種場合說出來,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徐胤軒覺得也無所謂了,反正到時看著辦好了,他的溫柔有人懂嗎?不自覺嘴角扯一抹自嘲的笑,隨及又隱去,開始一桌一桌敬酒。
後院一片冷清,落幽已經搬離原來的院落,住到最偏的小院落,現在陪著她的只有柳兒了,就好象打入冷宮一樣,不過落幽到是自得其樂的很。
今夜是胤軒的大喜之日,落幽就象放下心頭負重一樣,感覺輕鬆了許多,希望他的新婚妻子能多愛他一些吧。
因為寂寞,因為心裡放下了歉疚,更是想念著子非,無意識在宣紙上寫著,怔然一瞧:
無端眉染愁,
是以秋至,
素影白衣。
弱柳輕風搖擺,
人孤影單憔悴。
往事幕幕上心頭,
空惆悵,莫怨嘆,
躊躇沾花笑。
靜夜更聽曉風寒,
卻難比紅顏瘦,
相思易催人老。
輕撫上臉,不由得苦笑,是否老了,如果再見到子非,他能一眼認出嗎?他心裡還有自己嗎?是否身邊有了一位年齡相當的女子呢?雖然才一年,可卻覺得象是過了幾十年,思念最是折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