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他。胤亭肯定而痛苦地說出這句話。看著落幽,他苦澀地發現原來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已動了心,原來他也是傻瓜一個:你在等他來接你嗎?
我現在是什麼身份,還有什麼資格呢?落幽拿起筆,在紙上重重寫下一筆又一筆,這樣好象能分擔她心裡的痛苦一樣。
雖然當時對子非說他可以來看我,私心裡她是多麼渴望見他,可見到了又如何,只是更添無奈與愁傷,相見不如懷念吧?
心上愁,無人懂,
夜看水天連一線。
湖中漣漪,
橋上思緒,
流落風中起迴旋。
秋落葉舞,
花謝凋零,
人空瘦,醉難醒。
昨日淚痕冰雙頰,
冷盡小樓凍傷情。
望惆悵,惟嘆息,
獨尋寂寞回門庭。
胤亭慢慢走近,看著落幽書下的詩詞,這一刻他才深刻明瞭什麼叫情最傷人,雖然落幽總是面無表情,眼神裡也不帶一絲情緒,總讓人感覺很冷漠,可她的愛卻是那麼深,那麼痛,那麼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而自己的單戀又算什麼呢:可三哥真的愛你,你真的不願意接受嗎?
既然不愛,又有什麼理由獨佔他的愛?他值得最好的女子,卻不是我。落幽轉身不願再多說,擺明了讓柳兒送客,而胤亭也覺得留下沒有任何意義了,知道了反而寧願什麼也不知道,他根本無法指責什麼,他沒有立場,也沒有理由,是這個男尊女卑的社會造就了這一切,他只覺得心裡好重,連腳都無法抬動,所以他走的很慢。
也許因為一下子走不出自己,連窗外的另外一個暗影都沒注意到,只是拖著腳步回自己的院落。
胤軒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種答案,手握得死緊,他真想破門而入,可是又不知如何面對這樣的妻子,要罵嗎?他罵不出口,因為他的妻子很誠實不是嗎?不愛的人再怎樣為她付出也不會有結果。而他現在只是想知道她心裡的那個人到底是誰,這一切是該怪自己出現太晚嗎?他不甘心,為何這樣痴情的女子不是為自己,而是為了另一個男人,因為憤怒與心痛,所以根本沒發現手心被自己的指甲割破了。
酒,是痛苦時最好的朋友,卻也是最可怕的毒藥,胤軒差不多把酒樓裡的酒全喝光了,滿臉通紅,頭髮凌亂,已經失去往日的俊秀,可他還在叫酒,因為他不想耳邊一直響起落幽那些絕情的話,既然愛著別人,為何新婚夜沒有反抗,是為了內疚嗎?哈哈……哈……小二,快拿酒過來,哦……
看著這個樣子的三哥,胤亭不得不佩服愛情的力量,自己總算及時懸崖勒馬,不然也是小命不保,真是要慶幸萬分,不過也奇怪,三哥就算和落幽不合,也不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難道是下午的那些話?胤亭心裡格噔一下,不過想歸想,看著小二拿出最後一罈酒,戰戰兢兢送過去,他示意小二忙自己的去,自己快步走過去。
雖然爹孃很開明,但畢竟閒言碎語聽多了也不是滋味,再加上情雲表妹一直心儀三哥,這下子真是不知道怎麼收拾了?不過要不是爹孃要自己出來找三哥,還真不知道三哥明早會出現在哪?胤亭忍不住嘆氣,以弟弟的立場他怪落幽,可在落幽的立場他又無法怪她,而他私心裡對落幽有著不一樣的感覺,雖然他已經將它沉到內心的最深處,可還是不免為她的未來擔憂。
三哥,別喝了。胤亭邊說邊架起胤軒,不過酒醉的人本來就沒有理性可言,況且胤軒和自己一般高,雖然沒刻意學過武,但也學過一些防身術,要把這樣的人帶回家,還是打昏了再扛回去比較好,想到了就做,胤亭快速點了胤軒的睡穴,搖搖頭自言自語:我現在也只能把你交給落幽了,要讓爹孃瞧見了不知道會怎麼想。
看著一身狼狽,又全是酒味的胤軒,落幽心裡那根柔軟的弦還是動了一下,她知道是因為自己,而她也明白殘忍的溫柔是最過分的,所以她不想如此,下午對胤亭說過那些話以後,她已經想過要告訴胤軒讓他再娶妻,她不愛他就能佔著他的正房,讓她做妾也可以,她現在只想平靜地過完這一生。
柳兒,去取水和毛巾過來,一會去廚房煮碗醒酒湯過來。落幽邊吩咐柳兒邊將胤軒鞋襪脫下。
胤亭站在床側看著落幽那溫柔的身影,此刻他是希望她愛著三哥的,可這感情的事只有無奈二字,誰也不能強迫的:我點了三哥的睡穴,要幫他解穴嗎?
不喝明早醒來他一定頭疼。落幽只有簡單的一句話,而胤亭已經明白落幽是要自己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