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這樣的地步,所以我還需一些時日來縷清自己的心意,”葉鳳歌頓了頓,歪頭衝他眨眨眼,“不知傅五爺,肯不肯等等我?”
傅凜想了想,大掌翩躚一翻,長指扣進她的指縫間,溫聲道:“自然是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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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凜明白,在這份感情上,自己顯然是走在了葉鳳歌的前頭。在他邁出第一步時,他已經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了。
可葉鳳歌是在他乍然挑破窗戶紙的那一刻,才在驚訝與混亂中開始慢慢試著用新的眼光看待他,這對她來說確實有些突然。
“給你時間慢慢想,可以,”傅凜抿了抿唇,扣緊她的手,“但在你想清楚之前,得待在我身邊,一直看著我。”
看著我變成更好的人,看著我成為你心愛的模樣。
“只要你不趕我走,我就會好好留在這裡,”葉鳳歌微笑頷首,如她所願地給出定心丸,“一直看著你。”
“那,你需要想多久?總得給個期限吧。”傅凜掩落墨睫,拿腳尖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觸她的。
模糊的夜色中,腳尖與腳尖輕輕碰到一處,又飛快分開。旋即又纏上去再輕輕碰一下,又再分開。
好像貪心的蜂蝶,一次次輕躍在花瓣邊沿,明知採不到蜜,也要樂此不疲地靠近。
望梅止渴,聞蜜安心。
葉鳳歌將自己的手抽回來背在身後,悠哉哉舉步往回走。
傅凜趕忙跟上去,巴巴兒地追問:“多久?”
“唔,”葉鳳歌狀似認真地想了想,看著前路笑答,“不如,就等你身子大好到能背起我從宅子走到藥圃吧?”
被踩中痛腳的傅凜簡直要捂心噴血了:“能,換一個條件麼?”
即便他從明日起就遵循妙逢時醫囑,勤勉不輟地跟著閔肅練拳腳強身,那也不知幾時才能達到葉鳳歌這要求。
她故意的!
葉鳳歌乜他一眼,笑意奸詐:“不是說,別的姑娘有的,我也會有?那別人家很多姑娘都有人背的。”
“欺負人是吧?!”傅凜長臂一展,攬住她的肩,將她歪歪倒倒揉進自己懷裡。
葉鳳歌笑著掙扎半晌,終於從他的禁錮中奔逃而出,跑到前頭離他四五步的距離,才站定回眸。
“若你不願給我欺負,那我……”
“好吧,給你欺負就是,”傅凜認命地扁了扁嘴,跟上來重新與她並肩而行,“你的條件我應了,慣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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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放棄了妙手一脈的弟子身份決定留下,葉鳳歌就不得不重新打算自己的生計問題。
她沒有其他長才,自然只能在畫畫兒上打主意。
從前她給繡莊畫圖樣,包括之前接下書坊那個畫人像畫片兒的活,她都沒有當真將這些當做自己的生計,只是閒來無事畫幾筆,賺些零花錢罷了;如今既要以此謀生,自然就不能像從前那樣隨心隨意。
翌日,她便向傅凜要一個小間做畫室。
傅凜賊兮兮,直接命人在自己那間大書房中用屏風隔出一半,給葉鳳歌做畫室用。
書樓是傅凜的禁地,宅子裡的人每次要進去灑掃整理,也必須先經過他的同意。
而底層這間大書房,是他素日裡與裴瀝文磋商要事、以及與賬房們核賬的地方,說來還算禁地中的禁地。
就這麼大剌剌將葉鳳歌安頓在此,與他隔著一個屏風,那毫無保留的信任,以及恨不能掛在人家鳳姐兒身上當玉墜兒的架勢,再加上他之前的種種言行,簡直連北院的耗子都能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好在北院的人從不多嘴多舌,只是個個滿面堆笑,喜氣洋洋地按照傅凜吩咐,不過一個上午就將書房打點停當。
葉鳳歌倒沒多說什麼,隨遇而安地與傅凜隔著屏風各行其是,左右她畫畫時總是心無旁騖的,便是傅凜與人在旁邊說什麼機密,她也未必聽得進去。
兩日後的清晨,葉鳳歌正提筆在給《十香秘譜》重畫的人想畫片兒上塗塗改改,忽然手上一滯,側耳聽著屏風之外的動靜。
方才她光顧著畫畫兒,只依稀覺得有人進來,全沒注意那頭在與傅凜說些什麼。這會兒突然聽見“表小姐”,她才想起之前因為尹華茂被傅凜罰去翻凍土最後病倒,尹笑萍對自己彷彿有些誤會記恨。
去臨川之前葉鳳歌還特地找了傅凜,想讓他幫忙澄清一下,這兩日竟就忙忘記了。
“……表小姐與表少爺此刻就在書樓外候著,說什麼都要求見五爺一面。”是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