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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瀝文少爺來過,說是沅城那邊新鋪子有事需五爺定奪,聽說五爺與鳳姐兒一道出門了,就說明日上午再來;藥圃那邊遞話過來,藥倉裡最後一批存貨已出清,劉大娘明日下午會來向五爺當面交賬。”

順子想了想,撓了撓頭又道:“午後表小姐領著表少爺來過北院,想要求見五爺。聽說五爺沒在,表小姐就在院中與阿嬈說了一會兒話,過後他們就回東院了。”

“知道了。”傅凜淺淺頷首,暗自對尹家姐弟的來意犯了會兒嘀咕,卻也沒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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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後,葉鳳歌請順子幫忙去熬藥,自己則與傅凜緩步出了北院,一路走出宅子的正門。

以往兩人雖也時常一道在晚飯後四下走走,但因傅凜不大願意走遠,是以大都只是在宅子裡,很少出大門外的。

剛被送到桐山來的頭一年,若有誰想讓傅凜出北院走走,他的反應都會極其激烈,活像要被人送上斷頭臺;直到過了三、四年,他才會偶爾去後山藥圃轉轉,但每回出門前總是要自己關在房裡許久,似乎是在給自己鼓勁打氣。

“如今你竟能想也不想地就跟著我出來了。”葉鳳歌扭頭瞥他一眼,淺聲笑道。

“臨川都去得了,還有哪裡不敢去的?”

從今往後,但凡是你想去的地方,我都能陪著。

傅凜抿住笑唇,扭頭看向山間道旁,從披風裡偷偷探出右手,不動聲色地牽住了葉鳳歌的衣角。

他的動作極輕,拇指與食指捏住她的衣角邊緣,一邊在心裡兀自美得直冒泡泡,一邊拿眼角餘光警惕地覷著她的反應,像偷油吃怕被發現的小耗子似的。

葉鳳歌並未察覺他這小動作,舉步緩行間眸中始終噙著淡淡的笑:“其實,這裡很好的。”

這座宅子位於桐山的半山,踏出正門之外,山石草木、花鳥蟲魚皆能成景,隨四季變幻,晝夜不同,其野趣疏闊鮮活,足使人心曠神怡。

“從前我總想讓你多出來走走,可瞧著你不大願意,就什麼都不敢說,怕你覺得我管太寬。”

傅凜猛地扭回頭,烏眸晶燦燦,光華流轉:“所以……如今,是肯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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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傍晚太陽落山早,彎彎細細的月牙又被暮雲半遮,天色看起來將暗未暗,呈淺墨之色。

那淺墨穹頂上隱約綴幾粒朦朧的星子,瞧著像水墨寫意的畫軸,風華極簡卻氣韻端方,透著一種沉斂的清貴。

兩條身影並肩立在空曠的山間道中,耳旁有寒風嗚嗚刮過,搖動林木沙沙亂響,落在心情激盪的少年郎耳畔,卻像是某種美妙動人的序曲。

“也,沒要立刻就管的。”葉鳳歌垂臉,感激這朦朧夜色藏住了頰邊赧然的紅暈。

原本樂陶陶昏昏然的傅凜頓時一個激靈:“明人不說暗話!含糊糊的算幾個意思?”

葉鳳歌被他突然揚聲嚇了一跳,退了兩步才發現自己的衣角在他手裡,當即又忍不住笑了。

“笑什麼笑?正正經經給個準話,”傅凜執拗地逼近她,低頭直視著她的目光,“想好沒有?這棵小白菜,你吃是不吃?”

葉鳳歌並未迴避,就那麼仰頭望著他。

眼前這張俊美矜秀的面龐在淺淡夜色下顯得有些模糊,可她知道,即便此刻伸手不見五指,她也能清楚地在心中清晰地描摹出這張臉的模樣。

無論兩人是因為怎樣的初衷而相遇,兩人到底一同浸潤在七年的時光中,成為了彼此年少記憶中無法割裂的一部分。

無論最終能否相攜一生,他們兩人,對彼此都是同樣重要的啊。

“唔,我是這樣想的……”葉鳳歌略有些躊躇地說了半句。

傅凜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好了,我知道了,你還沒想好。等你想好了再說也行。”

葉鳳歌笑彎了眉眼,握著他的腕將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掌挪開。

“合著只要不是你想聽的答案,那都算是我還沒想好?”

“沒錯。”傅凜理直氣壯地抬眼望天,周身鼓張起一種貓兒炸毛似的無形之氣。

“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葉鳳歌伸食指在他下巴上撓了撓,清澈的眸子在淺淺夜色裡漾著珍而重之的笑意,“所以,我不能敷衍輕率的做決定。”

被她親暱的舉動成功安撫,炸毛的貓兒立時又服服帖帖垂下臉,覷著她的眼裡滿是忐忑與渴求。

“到底……怎麼想的?”

“從前我沒想過我們之間會走到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