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如英國對於印度半島的掌控,也就是這麼一個步驟。
這一系列的謀劃,不知讓鄭智在地圖之前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
河間府中,有一個與別的衙門都不一樣的地方,看起來毫不起眼,卻是這幾年這河間府沒有一個人會小看這處衙門。
這個衙門便是巡查司。巡查司裡,盧俊義與燕青兩人上下而坐,皆是眉頭大皺。
便聽盧俊義說道:“吳政務使之事,明日裡你入宮一趟,密報上去。至於如何,便當陛下來定奪吧。”
燕青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只要報上去了,吳政務使必然知曉是我們巡查司密報上去的,往後當真不好打交道了。”
盧俊義眉頭皺得更緊,說道:“我們巡查司,本就是做這事情的,職責所在,便也是沒有辦法。此事若是交到刑部去,怕是到不了大理寺就沒有下文了。”
而今地方衙門,不同以往,乃分權而治。知府知縣衙門,管理政務之事,也掌管巡捕緝拿之事。但是知府知縣衙門,卻是管不得案件審理定奪。
審理定奪由大理寺下大理寺各地分署掌管,大理寺如今權勢極大,也是朝中與行政院、樞密院平起平坐的衙門,大理寺卿裴宣更是剛正不阿。
大理寺各地分署長官,品級也與知縣知府同級,互不統屬。大理寺便是法院,卻是這法院獨立在所有衙門之外。這般的制度自然是極為先進的。甚至這案件審理定奪,也有巨大的變化,訟事這個行業也逐漸興起,官屬訟師,民間訟師,數不勝數。
倒並非是訟師是什麼利益巨大的行業,而是而今科舉,想要進京考取功名的,必然要有訟師的經驗,要有當地大理寺發放的證明,至少要參與過三起案件的訴訟經歷,還要當事人簽字,方能參與科考。
所以只要是讀書人,儘管再不喜歡訴訟之事,也要熟讀各類新法,參與幾件案子。這才是訟師數不勝數的原因。
巡查司,卻也是獨立於外的衙門。只對鄭智一人負責,有自己的巡捕差吏,頗有點錦衣衛的味道。只是巡查司也沒有審理定奪的權利,案子最後的審理,終究還是要到大理寺去。巡查司也還有其他職責,有獨立於樞密院的情報系統。這便是盧俊義與燕青這麼多年的差事。
便聽燕青又道:“吳政務使性子與旁人不同,向來有許多小心思。此番其侄在鄆州之事,足以死不少人。怕是這仇恨結大了。”
吳政務使,自然就是吳用,如今朝堂之上首屈一指的人物。燕青話語,說得有些委婉,卻也是知道吳用的性子,吳用便是那真小人,這也是鄭智對於吳用有許多倚仗的原因。國家剛立,許多事情,光明正大的解決辦法,往往不如小人之道來得有效率。
所以吳用這十來年,做下的小人之事,自然是數不勝數。對於那些冥頑不靈的舊文人的迫害,吳用更是首當其衝,手段極為狠辣。許多狠辣之事,吳用倒是給鄭智背了不少鍋。
甚至李綱,也在朝堂之上與吳用交鋒無數,兩人幾乎勢同水火,便是李綱看不得這般的手段。卻是這些事情,鄭智多少也是支援的,但是明面上顯然不會表露。吳用自然就背了這些黑鍋。
這也是吳用當政務使,李綱當副政務使的原因之一。國家剛立,情勢不同。
盧俊義聽得燕青之語,也是長嘆一口氣道:“結仇便結仇吧,這些年得罪的人也不少了。吳用而今過於跋扈了些,當給他一點教訓。明日你出宮之後,便去李相公那裡走一趟。稟明詳細,李相公該幫我們一把。”
盧俊義的性子,直爽中帶有一些俠義,便也是心懷正義的。燕青這些年,反倒越來越多了一些陰狠的心思,一直負責情報之事,對燕青的內心影響實在不小。卻是盧俊義也並不傻,給李綱去說此事。便是想讓李綱出頭,為巡查司頂雷。
若是李綱先得知此事,拿到朝堂上先說了。吳用自然會把矛頭指向李綱,便也給巡查司分擔了壓力。李綱便是不怕吳用的。
燕青聞言眼神一亮,點頭說道:“此法甚好,李相公若得知此事,必然出面直言。如此陛下那裡也知我等辦事得力,一心為公。吳政務使那裡也少了一番樑子,一石二鳥。”
盧俊義已然拿大印往桌面上一疊案卷上蓋了起來,其中有許多證人證言,有案件詳細。所有的事情,直指吳用之侄吳雲飛張揚跋扈,糾結潑皮無懶,為禍一方。小如當街毆打百姓,中如開設賭坊,大如賄賂當地官員之類,強取豪奪,殺人之類,應有盡有。
便也難怪燕青說這件事要是捅上去,要死不少人。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