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歐洲的大家族哇——好有錢的,難不成學長你太窮了,所以你們硬生生的被拆散了——”
葉歡學長他低聲笑了。
“丫頭,你電視劇看的太多了。”
他眉毛微微皺起,似乎在尋找最合適的用詞,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
“雲清是我的初戀,分手之後,我也試圖找別人湊合,可是還是忘不掉她。也許我並不是愛上了她,當初,我只是愛上了愛情吧。”
學長那悠揚的餘光,溫柔的縈繞著我,有一股淡淡的哀傷。
彷彿在問,丫頭,你懂麼?
學長,我懂得,因為你也是我的初戀,雖然那只是我的一廂情願,可是誰不曾有過這樣的美好得不切實際的心動呢?
我們痴傻的守候在這片理想的荒澤中,不斷地催眠自己,等待著那終有一日會來的愛情。
直到有一天現實把我們擊垮,直到我們明白了,結婚過日子的那個人,不一定是最開始要牽手的那個——
可是總是有那麼些幸運兒,會在被擊垮前,找到這份真愛。
更多的,則是迷失在這可遇不可求的運氣中,熬盡了自己。
我以為我會守著你不放的,學長,我真的以為。
我以為這才算是對愛情的忠貞。
我以為這才是轟轟烈烈無愧於心。
我以為。
你也這樣以為著吧。
聽到了你對雲清的表白,我的心還是忍不住的一痛,卻不再是為了我的落寞,而是為了你的堅守。
這其中的轉變代表了什麼,我說不清。
“學長,昨天艾總送你和雲清學姐回家的。”我不知為何,會冒出這麼一句,學長他有些苦澀地笑了。“錯了,他只是送我回家,至於雲清,是送去了酒店。”
“……酒店?”
“是啊,酒店,我家裡有人開門,而云清一個人住,尋歡又找不到她的鑰匙,於是就把她‘卸貨’在酒店了。”
我一愣,卸貨這個詞兒是我們遊戲術語,專指那些單純為了升級在車裡接吻親熱,然後隨便路邊把人家一丟的行為。
這個詞,可大可小,可輕可重。
可葉歡學長說這話的時候,似乎並未慍怒。
“艾總這麼對雲清,你都不生氣的啊——我是說,學長你真的不介意麼?還有上次,他把雲清學姐硬塞給你——”
葉歡學長聳聳肩。
“兩個月前,我拜託你不要把我和雲清的事告訴尋歡。現在看來,是我太愚蠢了。”
我埋著頭。
雖然一早就料到艾總早就看透學長和學姐的關係,可是當學長也這樣承認的時候,我還是覺得有些難過。
“昨晚喝醉,是因為雲清她告訴我,之所以和尋歡好上,是因為他幫她辦了戶口,找了這份體面的工作,一切都和感情無關。”葉歡學長終於舉杯開始喝咖啡,咖啡什麼都沒有加,很有些苦澀。
他還不習慣,他不是艾尋歡,他還沒有對苦味的生活有那樣明澈的透析。
很多事情都是我日後才明白的。
原來,學長才是象牙塔裡沒有長大的童話衛士。
而艾尋歡一早就披荊斬棘而來,是他展示給葉歡一個,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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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回來,雲清依舊沒有來上班。
一份重要的檔案存在她的電腦裡,延誤了處理,最後只能把陸遜搞來,駭客了她的保密電腦,才調出了文件。
幾乎是差一分鐘,就會被廖凡抓住把柄不放的疏漏。
這疏漏自然是學長的,秘書是他的秘書,業務是他的業務。
可是,艾尋歡這廝,只會跟我發狠。
那指頭戳在辦公桌兒上,活像打地鼠。
幾個小時前那個轉瞬即逝的羞澀表情,簡直就他孃的蕩然無存。
這才是遊戲外我的上司,遊戲裡面無所不能的夜王。
昨晚只是意外,現在才是他的常態。
“在這種人手嚴重緊缺的關頭,你花了兩個小時吃了一頓午飯,塗龍斬,下班之前,我要看到你的檢討書。”
我不敢看他,我知道他一定十五度角微微盪漾著眼神。
“還有,雖然我妹妹她很喜歡你,可是我並不喜歡你四處打聽她的私事。”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