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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是什麼月芽,而是一個男人的一片嘴唇,我再仔細地一看,原來那就是你的一片嘴唇。她戛然地住了口。你忍不住地問她道:你打電話來就是想告訴我你做的這個奇怪的夢嗎?她嗬嗬嗬地笑著回答道:是的,本來我也不想打攪你的,可有一個問題我始終沒弄清楚,我在夢中看見的你的那片嘴唇究竟是你的上唇呢還是你的下唇呢,我實在拿不準,所以就只好打電話向你求教了。冷不防地,你突然對著手機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她有些吞吞吐吐地問你道:你笑什麼呀?你直截了當地回答道:我笑的是,你這個夢做錯了,我告訴你,你在夢中看見的那彎月芽不是我的上唇也不是我的下唇而是你自己的嘴唇。她似有不解地問道:你敢這麼肯定?這又怎麼可能呢?你言之鑿鑿地回答道:我當然敢肯定,因為我也曾做過這樣的夢,我在夢中看見,你興奮的時候你的上唇像月彎彎,你失落的時候你的下唇像彎彎月。她突然閉口不言了,且還閉了好長時間的口,最起碼也閉了有十多秒的時間。你有些受不了了就小聲地問她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她說話了:今晚上,我很想見你一面呢。你期期艾艾地言道:可我現在不在學校,我在市裡呢。她說:沒關係的,你打個的回來,我就在家等著你。你說:那你要等好長時間呢。她說:我等你一夜。

她不再說話了。你也不再說話了。十幾秒鐘之後,她開口了,叫你先掛機,你也開口了,叫她先掛機。最終,她還是聽了你的話。你在聽到她結束通話電話的咯噔聲之後才慢條斯理地摁斷了手機。你的神智似乎有些清醒了。你決計要儘快地離開眼前這一汪正在被南來的夜風盡情戲弄著的北湖了。是啊,北湖的夜景是很美,但美麗得有點過分了。至少,對冬益來說是如此,對你來說也應該是如此。如此看來,芸芸眾生的人兒啊,男也好女也好,老也好少也好,官也罷民也罷,窮也罷富也罷,在人生某些特定的時候啊,是很應該去睜著眼睛做一回荒唐的白日夢的。

這麼一想,你的左膝傷疤處似乎就不再那麼地疼痛了。

2008年10月10日黃昏草就

2010年09月28日凌晨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