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聽著門外兩人的對話。然,越聽越是心驚,越是渾身發冷。忽而,他不知從哪來的力量,突然推開門,衝了出去。
呼嘯的狂風從耳邊灌入,依稀間聽到後頭哥哥的呼喚,但是他停不下來,腳步停不下來。
他不知自己衝了多久,一直衝到了一個喧囂的地方他才停下,而入目的是……
嘀嗒的水聲從耳邊匯入,清淡的幽香繚繞在他的鼻尖,讓他沉重的頭腦漸漸得到舒緩。
掙扎著睜開沉重的眼皮,復又有些困頓地斂下,反覆幾次後,便覺一道帶著淡香的手覆上自己的眼瞼,清冷的聲音絲縷竄入耳眶:“若是困極,便繼續睡罷。”
聽得這聲,他迷糊中又想繼續入睡,然而仔細將這熟悉的嗓音在腦中過了一遍後,他又怵而驚醒,直勾勾地睜大雙眼,看著眼前不該會出現在此處的人:“羽塵?!你怎會在此。”
洛羽塵的手不著痕跡地收回,他冷冷地瞥向龍傾寒腹上的傷口,語帶怨懟地道:“我若不在此,由得武林盟主死了不成。”
龍傾寒一愣,這才憶起自己先前為了救鳳璇陽的所為。輕輕一嘆,他掙扎地撐起了身子,但又疼得痛呼了一聲。餘光輕瞥洛羽塵,發覺他無意要幫自己,想來是還在生自己的氣。無奈之下,他只得咬著牙,用無力地手撐起自己的身子,忍著不適,靠坐起來。
他抬手輕覆上自己的腹間,發現那裡的傷口已經被很好的包紮了起來,未再流血了,不過一舉一動之間,傷口仍是疼得緊。他不由得又嘆了一聲,洛羽塵乃是醫王,手裡頭上好的藥自是不少,自然這止血緩解疼痛的藥也多,但如今他仍疼得齜牙咧嘴,想必是洛羽塵在暗自生他的氣,未給他上最好的藥緣故。
“羽塵,你……”話到了嘴邊,龍傾寒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他這個朋友,雖說冷心冷情了一點,但為人還是很仗義的,如今雖故意不給他上藥,但也是在乎他的身體方會如此生氣,是以龍傾寒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洛羽塵並未答話,他浸溼了手裡的布巾,便直接朝龍傾寒裸|露的上身拍去。
“嘶,”冰涼的布巾從肌膚竄入心尖,這九月底的天氣本便含涼,加之他因傷口發炎有些起熱,是以這般折騰,龍傾寒也禁不住冷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洛羽塵的手一頓,也未再使壞了,細心地運起功力,將布巾熨熱,在龍傾寒的身上擦拭起來:“明知自己身體不好,經受不住,猶受之一劍,龍盟主當真是英勇。”話語裡雖暗含嘲諷,但關切之意溢於其中。
身體不好麼?洛羽塵的話將龍傾寒的思緒帶到了遙遠的記憶裡,方才睡夢中,他又夢到了昔日與龍末爬樹摔落下來後大病之事,只是沒想到,這回憶沉澱在心底那麼久了,竟會在此時翻出來,可後頭他衝出房後,見著了什麼,如今卻是憶不起了。
他兒時身體極其不好,但凡受到驚嚇或是淋著雨,便會生病,記憶裡自己已經不知起熱多少回了,可畢竟時隔已久,如今他能迷糊憶起大病之事,也唯有摔下樹,以及受打之後這兩件了。之後他師公傳了武功後,他較為孱弱的身體遭受不住,他爹方將他送至醫王谷,請當時的醫王救治,也是因著那時,他結識了與自己年紀相仿的洛羽塵。此後,為了報恩,他常常往來於天劍宗與醫王谷之間,與洛羽塵的友誼也日益加深。
“多謝。”思及自己的朋友,龍傾寒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洛羽塵沒有應答,只是動作間輕緩了幾分。給龍傾寒擦拭身子降溫後,他輕柔地取下了龍傾寒腹間的繃帶,從身側取過一盒藥膏,淨手後,給龍傾寒上藥。
冰涼的藥膏觸上溫熱的身體,龍傾寒輕輕一抖,又軟□子任由洛羽塵動作,在這上好的傷藥作用下,原先的疼痛漸漸緩解,龍傾寒這才恢復了氣力,問道:“羽塵,你緣何會在此,我若未記錯,天劍宗離醫王谷猶有些時日罷,你怎地會趕來如此及時?”
洛羽塵的手不著痕跡地按了一下龍傾寒的傷處,在他輕微的抽氣聲中,娓娓道來:“你已昏迷了五日了。”
龍傾寒一愣,沒想到自己竟昏迷了那麼久,那他昏迷的這五日裡可有發生過何事。
心裡的話還未問得出口,洛羽塵便開口給他一一解釋了:“鳳璇陽還活著,當日並未有人找著他。至於你,眾人已承認你的盟主之位,唐杜先生將你當日反敗為勝的過程宣揚了一番,是以當今江湖許多人都對你心生敬仰,你便無須擔心自己的位置不保了。”
龍傾寒聽得一愣一愣的,將洛羽塵口中的資訊一一消化後,才滿意地點了點頭。忽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