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是個人傑,萬不可因那人一己之私,而毀了他的前程,這個盟主之位,龍傾寒當之無愧。”
話語裡的“那人”是誰,杜信沒再多說,唐杜也未再相問,這一晚,他們在房內談了許久,當第二日唐杜先生出門時,滿臉春光。
這一日後,唐杜先生的武林軼事錄的手稿傳遍江湖,其中對這場傾寒反敗為勝一舉拿下盟主之位的過程描寫得淋漓盡致,言辭間頌揚了龍傾寒身負重傷猶去獨面鳳璇陽,以致意外受傷的道義之行,大力褒讚了龍傾寒所為。此後,龍傾寒名聲大噪,江湖中人對其敬仰不絕,其盟主之位因得人心而得以鞏固。然,那都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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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熱——”
迷糊中,直覺自己的身體渾身灼熱,嗓子也如被火燒一般的乾澀,他舔了舔唇,卻發現這樣的潤澤猶是不夠。
“子玥,你可是渴了。來,喝些水。”
一道輕柔而帶著稚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聲音好生熟悉,似刻在了記憶裡一般,讓他無法忘卻,可是,迷糊中,卻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溫暖的胸膛裹住了他纖瘦的身軀,靠在那厚實的胸口,熱得發顫的身體方尋到了一絲慰藉。他的身體外表的肌膚很燙,但是他知道,其實身體內卻是一片冰寒,直待溫熱的水從口中吞入時,腹間方升起一股暖意。
“子玥,好些了麼?”
他掙扎著睜開雙眼,便看到了那個他熟悉的容顏,一抹輕柔的笑掛在那人的臉上,暖意從笑中傳出,融入他的心尖。
他勉力地點了點頭,笑了出聲:“哥哥,我好多了。”
一隻溫厚的手觸上他的額際,帶著些許薄汗的指尖讓他感到沁涼:“唔,尚有些熱呢,子玥,你等會哈,我去尋些酒來給你擦身子。”
說完這話,那人輕放下他,便跑開了。他靜靜地目送那人離去,又笑看著那人回來。他臉上的笑意愈來愈深,好似一見著那人,心裡便生出安全感。
那人笨拙地撬開了酒罈子,將布巾放至罈子口,小心翼翼將酒倒到布巾之上。待得布巾被浸溼後,方停下動作,笑嘻嘻地將他瘦弱的身子抱起來。
“子玥,來,哥哥給你擦身。”那人抱起他的身子,將他輕靠在床頭,溫柔地除下他的外裳,露出他白皙的上身。
冰涼的布巾擦拭上他的身子時,他輕輕地打了個顫,微微瑟縮發抖起來,那人見之,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擔憂地問道:“子玥,你冷麼,那……那便不擦了罷。”
他搖了搖頭,笑道:“子玥不冷,好舒服。哥哥,繼續罷。”
“真的?”那人似有些不敢相信,待得看到他目中的堅定時,方笑著繼續給他擦拭起來。
帶著些許溫度的手透過面巾,爬上他的身軀,他的身子竟浮現了淺淺的粉色,惹得那人哈哈大笑起來:“子玥,你當真容易害羞。”
他不解地歪著頭,不知這害羞是何意。
看到他的迷茫,那人朗聲笑了起來,一邊幫他擦拭,一邊輕輕地笑道:“子玥啊子玥,你為何這麼好欺呢,若是日後,你被人欺負了,哥哥不在你身邊咋辦。”
他一愣,不滿地道:“除了哥哥還會有誰欺我,若非你前日騙我爬樹,害我摔下來,受了驚生病,我哪會……”
那人的手一頓,眼底浮現黯色,低低地道:“子玥,哥哥對不住你,我……我未想到你會生病。”
他聞言也愣住了,忙伸出自己的手覆上那個厚實的手,輕聲道:“哥哥,沒關係的,我身強體壯得很呢,嘻嘻。”
“吶吶,子玥,”那人抬起頭來,目光裡流動出堅定的神色,“子玥,以後長大了,哥哥保護你可好。”
“好哇,”他笑著回答,原本蒼白的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紅暈,“那哥哥要對子玥不離不棄哦。”
“好。”那人堅定地點了點頭,伸出了自己左手,蜷起手指,露出那一截修長的小指道,“子玥,來,我們勾勾手。”
“好。”他也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扣上那小巧的指節,笑得如沐春風,春暖花開,“拉鉤鉤,一百年不許變。”
“嘻嘻,一千一萬年都不變!”
兩人嬉笑了一會,他腦袋開始發沉,昏昏欲睡。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人撞門而入,待看到他們倆人時,急忙將他身邊那人拉了出去。
沒有了熟悉的氣息,迷糊混沌中,意識竟忽然清明,聞到外頭那急切的對話聲,他爬了起身,衣服也未穿,便攀到了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