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他越發輪廓鮮明的臉在夜幕中如鍍珠光。我看進他因時間的打磨而漸消銳氣,卻因為時間的沉澱而漸趨沉穩的雙眸,想說什麼,卻發現任何語言在此時都是多餘。他眼光流轉,俄而閉了明眸,俯首一吻。
氣息相融,暖到了心裡。我的腦子裡現在一片空白,所有感覺都集中在了他擁抱我的手,親吻我的唇上。
誰也不能讓我放棄,此時的溫存。溜+達x。b。t。x。t
…………“啊——啊————來人吶!!來人吶!!”辰乾殿中突然傳來一陣尖叫聲,聲音來自一個侍門的小宮女。
隨即趕來的宮廷侍衛趕到的時候,對眼前的場景都感到有些不可思議。被侍門的太監牢牢押住的人,正是繼白貴妃之後被迎娶入宮的皇后娘娘易笑茹,一身素綢睡袍的女子花容失色,眼神茫然,衣上沾了大片的血跡,而坐在床邊的雲清雪肩頭受傷,血染黃袍,刺目無比,兇器是一把鑲了珠寶玉器的匕首,孤零零地落在地上。
“皇上!皇上!”匆匆趕過來的除了太醫,還有白素素,她一見到雲清雪的模樣,驚得眼淚婆娑,“皇上您傷著哪兒了?您……可痛得厲害麼?太醫,太醫!快!快……”
“愛妃莫著急,朕沒事,這點傷算不了什麼。”他用完好的右手拉了白素素到身邊坐下,然後看向了跪在地上的易笑茹。
“你,為何要刺殺朕?”
作者有話要說: 呼~總算和好了
☆、詔書
北國事務繁忙,不能總靠姬無常他們撐著,輪爾在得到了我的答案以後,第二天便啟程回國去了。我想送他到雲江,他卻不要我遠送,只留下了一道看起來有些孤絕的背影,消失在蘇家門前的馬道上。
凝雪也回了東山,他和墨協商成功,同意了墨繼續留在我的身體裡,但是要到了四塊玉珏,只要墨起了壞心,隨時可以將他封印起來。
了卻了諸事,我本想著和落雪在江南過幾天舒坦日子,有時間還可以去靈醫谷見見茗箜,沒想到來自京城的一份詔書,擾亂了江南的一池靜水。
“皇后易氏甫入宮中,行刺明景帝被擒,狡辯不認,廢黜其皇后之位,擇日於刑部審判。江南易家受連坐之罪,召易侯戴枷入京……不會的!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差錯。”大舅蘇洗硯將信報拍在了桌上,“易侯一家,咱們蘇家再熟悉不過,易侯本人就是個麵人,他那個女兒更是三從四德,規矩受禮,決計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皇上也實在是……怎麼好叫他老丈人戴枷進京?!”
“畢竟……他最疼愛的長子笑傾是死在太子府,說不定……”
“不會,當年爹派我去探過易侯口風,他也說生死由命,對朝廷絕無怨恨之意。這裡一定另有隱情,易侯與我家素來交好,在江南的口碑也是數一數二的,牽一髮而動全身,若是易侯真的出事了,江南諸家也難免受到牽連。”
“這樣吧,不若由我們回京城查明真相,如果事實並非如此,我們絕不會讓真相被掩沒的。”想到笑傾,我不能悶頭不管此事,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我欠他一份情,總得保住他的家人平安。
落雪知道我想什麼,雖然皇帝是他的清哥,他也沒有異議。
“你們單獨進京也未必能成事,沐靈,你和兩位侄兒一起去,你與易侯也熟悉,憑著咱們蘇家在江南和朝廷的勢力,總得求個免枷。”
“好,大哥。”
“唉……又是廢后,這雲家人怎麼這麼愛廢后?當年琴妹以妒後之名被廢,到最後都未能洗刷罪名,還讓凌兒流落在外這麼久。”蘇洗硯是個很疼妹子的人,這麼多年迫於外公和娘兩邊的壓力,只時時悄悄送些東西,卻都被娘退回了蘇家,現在倒是對皇后們愛屋及烏起來了。
落雪的表情有些複雜,我知道他是擔心雲清雪多於擔心笑茹:“落雪放心,宮中御醫那麼多……”
他愣了一下,愕然地看向我,隔了一會兒才反駁道:“我……我不是在想這個。”他的模樣,有些受傷。我不知該怎麼辦,是我以一己私見來揣度落雪。好在他沒有執著於此,繼續道:“那天皇上大婚之時,我注意到了白貴妃,如果我沒有看錯,她應該是已經失蹤的前太子妃,也是殺了笑傾的那個女人。若是皇后知道了這件事,不敢斷言她不會一時衝動……”
“……”眾人都沉默了,畢竟如果落雪所言非虛,笑茹再是個老好人,也難免會想為自己的雙胞哥哥報仇。
“不。”我卻不作此想,“如果笑茹想要報仇,為何不直接殺了白素素,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