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揚只覺得一陣清香撲來,還未做出反應便見玻璃上的小孩被甩了出去。然後任黎朝他粲然一笑,伸手拿走了自己嘴裡的那個電筒。
“好了……”任黎彷彿耗費了所有力氣一樣,攤到了座位上。
“恩……”嚴揚放緩了車速,這時才發覺他們已經走出了那個小道,只要再轉個彎,便能看到錦園小區。
“你不問嗎?”任黎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不知為何,嚴揚就是覺得那雙眼睛水漉漉的,可愛無比。
嚴揚笑了笑,將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熄火,伸了個懶腰,然後看錶。
“很晚了呢。”嚴揚揉了揉任黎的頭。
任黎只是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躲閃,然後還一臉不解的:“恩?”了一聲。
嚴揚看著迷迷糊糊的任黎,也眨了眨眼睛,然後把手伸到了任黎眼前,示意他看自己腕間的表。
“啊!”任黎驚叫一聲。原來,本不過幾十分鐘的路居然走了整整三個多小時,現在已經11點多了。
“那麼,請問先生能收留我麼……”嚴揚看著任黎,呵呵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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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提線木偶(三) 。。。
第三章.提線木偶(三)
任黎的屋子不大,簡簡單單的兩室一廳。
嚴揚換了鞋,掃了一眼客廳。很好,沒有別人的痕跡。
任黎拿著水杯仰頭咕嚕咕嚕的喝著,些許水珠順著那纖細的頸往下流,沒入衣中。
嚴揚眯著眼睛看著,嘴角勾起一絲神秘莫測的笑。
任黎喝完水,回頭看向嚴揚,苦惱的撓了撓頭,打量著他的身高:“那間房當書房了……沙發也不能睡……要不,你今晚和我擠一擠?”然後立刻補充道:“其實我的床很大。”
嚴揚揚了揚眉,妖孽一笑:“好啊……我很期待能和你……”接著眼珠一轉,一字一頓道“同、床、共、枕。”
任黎躺在床上時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不僅把一個才認識一天的人領回家過夜,並且居然邀請他和自己睡一張床,更離譜的是那個人還答應了,還說什麼同床共枕!雖然說他們已經同生死共患難過了,可是可是……
正想著,身邊一沉,任黎知道嚴揚已經躺了上來。
黑暗中,嚴揚身上沐浴液的味道更顯清晰。任黎從未覺得自己在樓下超市買的沐浴液竟然含有這麼濃烈的芳香。
感到身邊隱隱有熱度傳來,任黎渾身一僵。
然後他就聽到一聲輕笑:“小東西,不和我解釋解釋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麼?”
任黎突然就鬆了一口氣,翻個身面對嚴揚,透著窗外的月光看著半隱在黑暗中的男人,想了想,道:“那是木偶。”
“木偶?”嚴揚皺了皺眉,聯想到今天的木偶劇,還有死去的那個女人。以及,跟隨著這個劇團的死亡。
“恩。”任黎一雙眼睛亮亮的:“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嚴揚想著這個一直沒有線索的案件,又想到了以前隊裡那些老兵所忌諱眼神,最後想到了那年月光下的影子,不知不覺的就點了頭。
任黎一笑:“那家木偶劇團有問題,他們的木偶不乾淨。”
“恩……那家木偶劇團是巡迴表演,幾乎每到的一個地方都會發生命案。死者之間並沒有明顯聯絡,但共同點是都是女性,並且都看過木偶表演。”
任黎嘀咕了一聲什麼,嚴揚並沒有聽清。
嚴揚表情露出疑惑:“可是從第三起命案起,整個木偶劇團都在我們的監視下,根本不可能有時間去殺人。”
“殺人的是鬼,你們能看見才怪了。”
嚴揚這回聽清了任黎的嘀咕,好笑的看著他:“我就不明白,這木偶和鬼怎麼扯一塊的。”
“唔。你知道木偶表演的全稱是提線木偶吧?”任黎一副賊兮兮的樣子。
“知道。”嚴揚越看越覺得這小東西表情真生動,想要抱到懷裡蹂躪一把。
任黎得到迴音,又看到有真誠聽眾,尾巴快翹到了天上:“提線木偶是木偶戲的一種,根植於歷史文化名城泉州,古稱‘懸絲傀儡’,又名‘絲戲’。民間俗稱‘嘉禮’意即隆重的殯婚嘉會中的大禮。”說到這,任黎頓了頓:“到了後來,泉州地區每逢民間婚嫁、壽辰、嬰兒週歲、新建屋廈奠基上樑或落成、迎神賽會、謝天酬願,都必須演提線木偶戲以示大禮。可是,這東西,其實是不吉利的。”
嚴揚在查案的時候也找過關於提線木偶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