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道又是羞憤又是害怕,面前老怪雖為異類,但好歹也是合道境,並不是那般好招惹的!
許聽潮已不知該如何說這位師叔祖了。
門中傳言,此人喜好遊歷紅塵,懸壺濟世,也不知一大把年紀都活到什麼地方去了,竟然如此目中無人,受辱也是活該!
傅傳清向來看不慣許聽潮,許聽潮也對太清門沒多少歸屬之感,見他吃癟,心中之時暗爽,但這老道畢竟還是師叔祖一輩,不好太過分。血妖與他心意相通,過了片刻,方才板著臉呵斥道:“還不收手?”
血府老人冷哼一聲,大袖一招,血焰飛叉倒射而回,竄入他袖中。
“好好好!好得很!”
傅傳清顏面掃地,扔下一連串的“好”,扭頭便走!
行不出一里,便又停住,頭也不回地道:“朱師兄和殷師弟被困在東北一萬五千裡之外,救是不救,你且好生斟酌!”
言罷,渾身清光大盛,倏忽消失在天際!
“請師叔責罰!”
血府老人這才整肅衣冠,對血妖深施一禮。
血妖把手一揮:“罷了!你我自是血海老妖一脈傳承,關他何事?再有下次,也是一般應對!”
“師叔英明!”
血府老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聞言大感暢快,兩眼中血光閃閃,恨不能再有個不長眼的找上門來,讓他好生折辱一番!
“殷師叔祖待我不薄,如今他身處險地,卻是不得不救!”血妖嘿嘿一笑,又交待道:“你且好生在此照看鞠師兄,若有人膽敢肆意爭鬥,只管出手擒拿!”
看顧鞠扶子這事兒簡單,但要與千多虛境為敵,血府老人便有許多猶豫,但終究是出聲應承下來。
血妖見狀,頗有幾分不喜,但也知曉這便宜師侄雖為合道,本事卻算不得多厲害,因此便將存留的虛境血煞妖盡數派給他,而後與許聽潮一道,架了遁光往東北方而去……
六三四 崇明殿內孕魔種,碧淵峽中鬥枯藤(五)
“這老貨,又要你我前來救人,又不說明地頭,東北方偌大一塊,殷師叔祖究竟被困在何處?”
血妖一面飛遁一面抱怨,許聽潮卻是默然不語。
血妖顯然也只是找些話來說,並非真個要許聽潮回答,因此隔了不過片刻,便又說道:“太清門乃鳳凰界諸多門派盟首,除了這等事情,前來救援之人必定極多,說不得路上就能遇見幾個,倒也不用發愁。”
他二人一個修成了血妖破空遁法,一個有牧雲遁法,這般全心趕路,自是極快,是以僅僅片刻功夫,血妖便將方才說的話否定。
“怪哉!你那傅師叔祖忙活這半天,為何竟然不見一個前來救援的他派虛境?”
“莫不是鳳凰界那些人看不過太清門一家獨大,想要藉此機會使其吃個大虧?”
“還是隻顧著自家尋寶去了?”
許聽潮不理會嘮嘮叨叨的血妖,眉頭卻已漸漸皺起,西神都中神念不能極遠,他便將真氣關注雙目,飛盾之際四下觀看,試圖發現寫蛛絲馬跡,奈何入眼所見,都只是無極七殺碑釋放那灰光肆虐之後留下的慘狀!
東北方已然深入西神都之中,前來此處尋寶的修士不能說沒有,但也算得上鳳毛麟角,但凡遇見,血妖都會上前打聽一番。
他是鈞天上院之主,在開派大典上露過面,而能到此處的修士沒有一個易與之輩,都識得他,但都不知朱衍和殷少陽的下落。
血妖自忖已他的身份,但凡此界修士,都要賣上三分情面,斷然不會刻意隱瞞,因此接連問過五人之後,也覺出事情似乎不妙。
“傅老兒當真混賬,即便要算計老子,也不該把同門性命當做兒戲!”
血妖惱怒之下,隨手打出一道血光,轟向地上一座破破爛爛的閣樓!
只聽轟隆一聲,那閣樓應聲坍塌!
先就經受無極七殺碑那灰光衝擊了一回,這閣樓如何經得住血妖含憤一擊?但此樓倒塌的同時,一道明亮天光從天而降,將他和許聽潮的身形淹沒!
天光臨體的霎那,血妖大叫一聲:“挨千刀的,小爺一竟也會有陰溝翻船的一天!”
原來身處這光亮之中,兩人渾身真氣都被壓制大半,方才勉力動用遁法,想要逃逸,眼前便一陣天旋地轉,已是換了風景!
西神都中那殘垣斷壁盡數不見,只一片敞亮大氣的閣樓印入眼簾!白石鋪地,白石臺階,白石廊柱,白石亭榭……這地方處處纖塵不染,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