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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梅大這會兒正挨桌敬酒;相比長街上的流水席;小院就清靜多了;本來安然也沒什麼孃家人;師傅,師兄;連狗子,順子,高炳義都算上,也坐不滿一桌席;乾脆就不分什麼孃家婆家了;插在一起。

再說,梅先生好容易盼來了鄭老爺子這個老友;哪捨得分開吃席;從一開始就拽著鄭老爺子坐在一處。

兩位長輩如此;別人也就不講究什麼規矩了;找個位子就坐下來;鄭老爺子一邊兒跟梅先生說話兒;一邊兒掃了眼,不禁道:“梅老頭;這八大館子的東家來吃席不新鮮;怎麼安家三老爺也來了?”

梅先生心裡說,自己親哥哥娶媳婦能不來嗎;這要不是梅大怕露餡,不讓安嘉言過來;這會兒可更熱鬧呢。

不過,這時候可不能讓鄭老頭知道;這老傢伙對他這小徒弟護的嚴實呢;要是知道梅大就是安嘉慕;這喜宴就得黃了;呵呵笑了兩聲:“你這老頭子管的還真多;安記酒樓可也是齊州城有名兒的館子;你收的徒弟體面;整個齊州的廚行都幫她添喜擺席;安記酒樓可也沒落下;安府的老大有事來不了;老三來吃杯喜酒有什麼值得新鮮的。”

幾句話說的合情合理;老爺子這才點點頭;忽見狗子站了起來:“俺師傅來了。”

席上的人都是一愣;梅先生道:“這丫頭還真是;今兒她可是新娘子;怎麼跑出來了?”抬頭見梅大跟在旁邊亦步亦趨,不禁挑了挑眉;這小子倒真是變了不少。

梅大心裡明白;今兒這喜宴雖說是自己娶媳婦兒;可主角卻不是自己;是安然;這些來賀喜吃席的,幾乎都是衝著安然來的;更何況,還有長街上八大館子擺下的流水席;這是廚行裡給安然的體面;安然若不出來表示一下謝意,著實有些過不去。

雖說於理不合;可他們這樣的婚禮;大概也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更何況,廚行裡論什麼禮法;今兒雖是他娶媳婦兒;卻也是齊州整個廚行的喜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安然;故此,他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讓安然出來敬一杯酒;才算十全十美。

夫妻二人從長輩的第一桌開始敬酒;狗子忙跑過去執壺;安然已經換了一身衣裳;頭上沉重的鳳冠也卸了下去;頭髮重新梳了個髮髻;並無太繁複的髮飾;只插了一隻絹制的大紅牡丹花;雖簡單卻更顯一張小臉上眉眼如畫。

身上喜服也換了一身兒輕便的;仍是大紅;安然絕少穿這樣鮮亮的顏色;莫說齊州這些人;就是梅大都沒見過;記憶中,她總是布衣布裙;一條大辮子;從不會認真裝扮自己;更不要說這樣鮮亮的大紅了。

剛在新房裡挑起蓋頭的時候;著實讓他驚豔的半天回不過神來;早知道這丫頭生的好;可頭戴鳳冠身穿喜袍的小丫頭;真美到了極致;所以,剛進去牽她出來的時候,這丫頭要換衣裳;也正和他的心思;私心裡,他還是不想小丫頭最美的樣子被別人瞧了去。

卻不想小丫頭換了身衣裳;依舊美得讓人移不開目光;哪怕再簡單的裝扮;在小丫頭身上;也會變得格外不尋常;只是簡單的紅;就能把小丫頭襯的美若天仙。

瞧見安然的時候;梅大心裡頗為後悔;差點兒反悔;可想想長街的喜宴;也只能忍著把媳婦兒藏起來的心思;出來敬酒了;卻看到席上一道道明顯驚豔的目光;梅大的臉色越來越不爽;如果不是面具遮擋著;估摸這會兒都能嚇死人;哪像個敬酒的新郎官;倒像要殺人。

安然倒頗為高興;高興梅大不是那種傳統的男人;能讓自己跟他出來一起敬酒;這在現代看起來極為平常的事;在這裡卻很難;這代表在他心裡已經把你視作與他平等的存在;人前能做到如此;已是一個古代男人給妻子最大的尊重。

他能讓自己跟他並肩站在一起;他把自己真正視為妻子;這一刻安然徹底踏實了;這男人她沒有嫁錯;可著大燕,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這樣的男人了。

第二桌敬的是齊州八大館子的東家;安然想起長街的喜宴;頗為感動;安然杯子裡自然是水;狗子多精;知道師傅不吃酒;手裡提著兩個壺;一壺是酒,一壺是茶水;這點兒貓膩別人並不知道;知道了也沒人會在意。

安然舉起杯:“那些創新菜不過是舉手之勞;卻得幾位東家如此;安然著實擔待不起;以後各位東家若有用著安然的地方;安然義不容辭;無以回報;只得敬一杯酒;略表心意。”說著跟梅大幹了杯中酒。

幾位東家費這麼大心思;除了為了那些創新菜的恩情;其實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安然的廚藝如今早已是有口皆碑;無論北菜,南菜;創新菜;人家都是行家;而且,這創新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