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稍微遠些的江面。
為了方便上船,掌船的人劃了艘小船過來迎接他們。朦朧的江面,雖然是在白晝最熱最亮的時刻,也還是讓人看不清遠處究竟是什麼樣子。就好像,那騰昇的水氣,在浩瀚的江面上不停的蒸發。
風千雪有些出神的看了看那划船過來的人,貌似有兩個。銀白的蓮蓬衣猶如一抹孤飄的魂魄,在迷濛的江面上若隱若現,那遮去了半張臉的寬大帽簷,尖削的下巴不知為何竟讓人看著有些不寒而慄。
她有些驚訝的看著南若寒,沒想,他竟是召喚了他的教徒替他掌船。
不過也是,要去那未知的危險之地,哪個普通人願意首肯?也唯有這在江湖絕跡多年,又名聲頗望的陽魁教,才能如此擔當重任。
她突然信心倍增了,不由又感激起南若寒來。這一路要是沒有他,她或許還在遙遙無期的陸路中探索。
待那小船接近,她才看清原來那划船的兩人,一個是他們陽魁教的左護法,上官越,而另一個,自然是右護法,司徒靜了。
剛一上船,江邊就吹來一陣疾疾的涼風,將她裙底張揚的掀了起來。她急忙用手去收,但那風實在太大,船又有些微微搖晃,她本來就容易暈船,這麼一低頭撫裙,她腳就開始站不穩了。
“小心。”南若寒伸手攙住了她的肩,將她往自己懷中靠了過去。
她被他溫暖的手心燙到,極不自然的將身子擺直了些,再往旁走了幾步離他遠點,避免再次撞進他的胸懷。可卻在這時,小船突然動了起來,是上官越撐起船槳,準備開始划船了。
風千雪控制不住的朝前撲去,本以為自己會和甲板來個偌大的親密接觸,卻被南若寒在旁邊輕輕拽了一把,於是整個人轉了方向,毫無懸念的又撞進了他的懷中。
他垂首,唇角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在她頭頂戲虐的說了一句:“你好壞,想投懷送抱就直接說嘛,不用做得像不經意似的。”
她臉色馬上變得不好,他如此肆無忌憚的和她當眾“**”,有考慮過那左右護法兩人的感受嗎?
但他好似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一直伸開雙臂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雪青的衣裳毫無縫隙的貼著她素白的碎花襦裙,就像一對剛剛新婚燕爾的小夫小妻,一邊相擁一邊欣賞著沿途對岸的山水美畫。
好在他們要上的大船距離淺灘並不算遠,風千雪看到目的地就像看到了救命的稻草,終於如願從他懷中掙脫出來。
那是一艘足有五艘漁船那麼大的遊舫,立在上面的是一聯排的單層小樓,裡面一共有三個房間,最頭的那間,還向前伸出一個可以擋雨的露臺。
風千雪選了第二間房,南若寒是第一間。
她本以為,這房於房之間應該是完全隔開的,卻沒想,她一進房,就看見本應是牆的那面,不過是一鏤空的雕花木板,將她與他的房間分割開來。
那豈非是她在這房裡做什麼,他都能完全看到?
更可惡的是,這木板竟沒有帷幔掛下。
她不得不懷疑這是他故意弄的。好在她後面的第三間房和她這間並不相通,否則,她真正是沒有一點兒**的空間了。
他們才剛一上船,不一會,她就感覺這船已經開始移動,正慢慢朝著前方加快行進。
船畢竟還是大點的好,即使江面風再大,也沒有剛才那艘小船晃得厲害。而她此刻正站在甲板,感受著江風如刀削一般拂過自己有些乾燥的臉,視線,卻逐漸變得朦朧起來。
是霧,極大的霧。
即便在岸邊時太陽照得有多麼刺眼,一旦上船,雲層馬上變得厚重起來。
水氣,真的很大。如今,已經沒有漁船敢在這附近出沒了。
忽然,身後襲來一股暖流,南若寒不知從哪裡拿出一件披風罩在她的身上,並將帽簷拉至她的額前,用一夾子將它定好。
“這樣,看著挺像我們陽魁教的教主……夫人。”
他又在逗她,似乎並不在意前方未知的重重兇險。
她不由得捏了他一把,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和她開這種下三濫的玩笑。
他“嗷”的叫了一聲,眼神怨怨的看她,“別那麼嚴肅嘛!你再這樣冷著臉不笑一下,被這江風吹得久了,可是會面癱呢!”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下,然後轉身朝那露臺走去。
他跟在後,也一起和她到了露臺。露臺上擺著一張石桌,旁邊四張石凳已經被粘劑穩穩的固定在位,無法移動。她選了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