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
她依然狐疑的看他,但他卻佯裝不知,將玉笛拿在手上,開始徐徐的吹了起來。
這一次,他吹的又和上次的曲調不同,音符圓潤,緩緩洩入,就像春天裡潺潺的溪流,正樂此不疲的滋潤著初生的大地。
要不是上次在林中聽過他的吹奏,她是萬萬想不到他會的東西居然有那麼多。而玉笛的聲音聽著也很是舒服,不知不覺,她坐在岩石上,差點就聽得入了夢鄉。
好在曲子不長,一曲完畢,他對她說:“這一曲《春湧》,可以刺激人的睡穴,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漸入夢境,控制得好,可以在其半夢半醒的時候,左右人的思想,讓他做出你想讓他做的事。”
直到他說完,她才頓然清醒。
怪不得,她會有想睡覺的**,想不到竟然是……
“你的玉簫呢,拿出來,我先教你這支曲。”他難得給她做一次老師,態度也極為認真,半點沒有玩笑之意。
她將玉簫從身後拿出,遞給他。
他握在手中打量一陣,先讚了一句:“這夜洛塵也算是有寶物的人,這支玉簫,本叫‘夢魂蕭’,是泉陽派紫砂真人的私藏珍品,和我手中的‘幽冥笛’本是一對,只不過,這‘幽冥笛’,一直被我師傅收著,我下山以後,他才轉贈我的。”
夢魂蕭?幽冥笛?
原來,它們還有這麼美麗又神秘的名字。
不過,她倒是不知,夜洛塵送的這玉簫,原來是泉陽派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我大師兄,是泉陽弟子?”原來他最後是被紫砂真人收入門下,她又多知道了一些和大師兄有關的事。
“原來你還不知道?”南若寒這次倒是一驚。
她搖搖頭,很慚愧自己之前一直住在王府,卻從沒有主動打聽過和夜洛塵有關的事。
他似乎有些得意,“看來,雪兒你還是好奇我多一些,對吧?”
她嗔他一眼,不再應他。
他將那玉簫放近唇邊,手指分別按在孔上,又吹了一次那曲令人昏昏欲睡的《春湧》。蕭的聲音,畢竟還是和笛聲有所不同,時而嗚嗚如鬼泣,時而簌簌如風聲,她聽得不但再次犯困,還感覺要是一旦入夢,那必是一場令人後怕的夢魘。她甚至覺得自己能夠看清人們夢見的事情。
這,便是夢魂蕭的威力?
一曲畢,他將蕭遞迴給她,示意她也吹奏一次。
她看了看粘在上面的唾跡,不禁有些遲疑。於是,她手掌再次凝聚內力,欲釋放一些融冰,將其抹在上面把那印記清洗乾淨。
“不許洗!”他自是看出了她的小動作,伸手一把將她纖腰圈住,“你也不是沒嘗過,怎麼這般見外?”
她面色又是一紅,但還是快速將那上面的印記抹了去。
他眉頭一皺,猛地將她身子壓入懷中,快速在她面頰上印下一吻,然後在放開她。
“你吹吧!”
她驚得魂都散了,那被偷親的半邊面頰幾乎有些微微僵硬。她想再次用手拂去,卻又怕他更加得寸進尺,讓她更是無地自容。
於是,她只能麻木的拿起玉簫,手指壓孔輕輕吹著。
還是那樣吹得生澀,她有些記不住他吹的每個音符應該怎樣排序,只憑著自己想當然的印象斷斷續續的連成一曲。
他嘆了口氣,乾脆繞到她身後,與她一起握著玉簫。他的手指壓著她的手指,他的頭輕輕的靠近她的頸脖,他的胸懷若即若離的環繞著她的後背,那一刻,她被他淡淡的紫荊香氣包圍,只覺自己又要將他和那清淡的月白身影相互混淆了。
他倒是神色自然,一步一步,一節拍一節拍的讓她反覆吹奏。
就這樣,兩人在後院折騰了一個上午,最後,一曲流暢的《春湧》終於被她吹奏出了。也正在這時,從空中落下了一隻灰白的玲瓏身影,煽動的翅膀像是在告知主人它的迴歸。風千雪抬頭一看,是小千!
南若寒將手伸到半空,小千又乖巧的落了下來。
他將它腿上的字條拆開一看,笑了笑,然後對她道了一句:“我們可以出發了。”
風千雪聽後一喜,雙眼不由有些期待。這個時刻,終於到了!雖然不知道即將會面臨什麼困難,但她都無所畏懼。
晌午剛過他們就已來到江邊,這一代極少有人,有,也只是散落在附近居住的漁民。
正如南若寒之前所說,這裡的漁民,打漁也只在附近淺灘,而他讓人買來的船,因為體積過大,不得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