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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沉吟一刻後,緩緩提筆,擇要交代了這幾日的戰況。

旋即將那張紙箋捲入竹筒內,縛在了白鴿的腿上。

她緩緩撫摸著這隻鴿子蓬鬆厚軟的羽毛——那羽毛柔白如雪,不沾片塵,比之一般鴿子的羽毛更加柔滑輕盈,竟彷彿不屬於此世。

外頭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進來,她自是聽在耳裡的。這一場仗,莫說有把握逼得離國投降,便是直取他們的都城青昴,照目前境況看來,勝算彷彿也是很大的。而卡索爾之所以選擇不這麼做,定是礙於離國真正的實力。他雖未對她言明,然而跟在卡索爾身旁這麼多年,她又豈會猜不透他真正的心意:離國最大的兵力,實質上正被另一股力量牢牢牽制著。一時勝局並不難獲得,然而,若是再長久地打下去、將離國逼至絕境,待時勝負,恐怕就將有變……

所以,目下最有利的舉措,莫過於在最短的時間內、在離國那股神秘的力量還來不及做出應對之前,就將他們打得無暇喘息。故此,卡索爾目下最想要的,應該是一紙合約——一紙,足以脅迫離國在軍事上再不可妄動的合約。

而她所要做的,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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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汐昀再度甦醒過來,已是在十多日後。

睜開眼時,她發覺自己正身陷在一襲綿軟的白色錦被中,錦被的外罩彷彿用玫瑰花液浸泡過,散發著陣陣沁人的幽香。這種熟悉的氣息,讓她略略感到心安。她撩開絳紫色的鮫綃,熟悉古雅的南方園林建築頓時映入她眼簾。

這是……寐園?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頭部有輕微的墜痛。腦中昏昏眩眩,思緒仍舊一片茫昧:從南瑤國的堯鎮到泰息翡,至少有十多日的路程吧?難道,自己已經昏迷了十幾日?

梳洗妥畢後,她從看守寢宮的侍衛口中聞悉:錦西之戰以離國戰敗而劃下終點,並於八月十五,在錦西城簽訂了《錦郊會盟》。

雖名為“會盟”,實質上是以彝國為主導的一次合約:離國除了支付鉅額賠款外,還需在軍事上與彝國達成一致——也就是說,自盟約簽訂的那一刻起,離國便再無大規模動用軍隊的自主權。

冷汐昀心下不禁有些納悶:莫非卡索爾真會以為,單憑一紙合約,便足以對襄繹起到約束作用?

然而,她仔細想來,才漸漸理解了其中用意:合約固然可以隨意破壞,但是這樣一來,襄繹定然會落個“背信棄義”的頭銜。中陸的國家不比西域的國家,“名”對於他們而言,不到萬不得已,是決不可丟棄的。

而卡索爾接下來要做的,定是預計藉助合約的名義,暗中打探離國國力的虛實——那樣一個大國,若然無法掌握其真正的實力,任是卡索爾,也沒有一舉將其拿下的能力。

深夜的泰息翡,靜謐異常,連夏末的蟲鳴鳥叫聲都可清晰聽聞。

這是盟約結成後的第二夜。作為彝國國主的卡索爾,在戰事的最後時刻,卻並未親臨戰場,而是選擇留在泰息翡的深宮裡,陪伴那個與他同生同命的女子。

關於這次合約的專案,是他飛鴿傳信至錦西郊外的彝國軍營,讓古月靈紗在幾位將軍面前宣佈了他的決定。而從錦西郊外傳來的捷報,已在此日,由一紙書信,傳入了彝國軍營、他的手中。

暗夜裡玉漏迢迢,卡索爾此刻正伏案桌前,就著明昧的燈光,細細讀著一封信箋——那不是古月靈紗送來的戰前捷報,更不是朝堂上的宗卷和文書。而是真正的信紙,筆致娟麗秀雅,帶著微微的稚拙,可見下筆之人顯然並不習慣用狼毫筆書寫這種古體小楷。

然而,那其中的文字卻極其真摯而……情深款款,讓讀者眼眶不禁發澀。

在他身旁,還堆放著一疊厚厚的信紙,只是都已破碎殘缺——那是這個身為一國之主的男子,親自將信紙的殘片一塊塊粘起,然後在燈下仔細閱讀。

才讀完幾封,這個剛毅而冷酷的國主眼角便泛起了微漠的水光。

——那些信箋,都是沒有稱呼、署名和日期的,但是其間躍然紙上的親暱語氣,彷彿是在寫給某個熟稔的情人的喁喁私話。然而,字裡句間都似乎浸透著深刻的愁思與哀傷,彷彿那個情人已與筆者隔絕了千山萬水和千萬載的光陰,永生永

80、六朝雲暮雨。。。

世、再無法相見——

這是我在這裡度過的第三天。

卡洛林,這種在我們的那個世界,引發了空前盛大的世界大戰的終極毒品——而我現在,正躲在這不見天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