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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下,一道巨大的黑影在水底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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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仙人劍氣

中年道士見高功道人貌似頗有不悅,頓時驚出一身冷汗,急急忙忙指向江中對徒弟喝道:“截住那個小孩!”

“是!”

年輕道士早就蠢蠢欲動了,當即應聲一縱跳出了高高的江堤,雙臂一展道袍鼓盪,彷彿夜梟俯衝一般撲向小舟。

大堤之上,幾位小夥子在數息之前還是鮮活的生命,此刻卻倒在血泊裡蜷縮成一團腿腳顫抖,眼見是不活了。唯一還沒有倒下的瘦小漢子佝僂著腰身,正踉踉蹌蹌朝堤坡的另一面奔去。

“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逃?”

中年道士一邊納悶高功道人的玄音神功居然沒有震死這條漢子,一邊獰笑著抽出拂塵,只兩步就追至其身後,一拂掃下如同鋼刷。

朱富貴痛得啊呀一聲慘叫,背部的衣衫與皮肉立刻被撕下去了一大半,筋肉模糊鮮血噴濺,卻強忍著痛奔至堤邊縱身一躍。

這廝好生頑強!道人一怔之下眼見漢子身形消失卻也來不及多想,再跨一步追到堤邊,緊隨其後高高躍起,但是他人尚在空中便已經感覺不妥。

這江堤高達五六十米,上半截二三十米是足有六七十度的陡坡,其下是十米來寬的平臺,再下是三十米許只有三四十度傾斜的緩坡。那漢子要逃生絕對是順坡跑下去速度最快,躍起純屬畫蛇添足,只怕其中有古怪。

不等道人看清楚下方情形,坡段中間一個凸出的黑影沖天而起,一道寒光直刺小腹。道人護體罡氣一振,縮腹扭身,袍袖伸展彷彿羽翼一般急促撲扇,硬是在空中滑出一道小圓弧讓過了這一擊偷襲,在刻不容緩之間揚起拂塵對著那人的肩膀斜劈而下。

朱富貴每月總要挑擔往來鶴洲幾次,對這條江堤熟悉得很,跳下時落到了陡坡中段一塊凸出足有兩米的尖石之上,早就盤算好了這次伏擊。但眼下尖刀刺空,他人在空中無從借力,又被道人的拂塵劈到肩膀,身形便再次墜落,其勢更急。待到他掉落平臺就勢一滾卸去衝力,人還沒有站穩,胸背腰腹就連連遭受重擊,頓時皮開肉綻。

“我說,我全都說,求道爺饒命!”

漢子喑啞著嗓子求饒,高舉雙臂不躲不閃,手一鬆尖刀落地。

道人冷笑數聲後罷手,站在五步之外靜觀其變。其實剛才他未下重手,就是指望著留下一條活口盤問情況。這條漢子的內家真氣適才被高功所破,眼下實力還不如一個武師,實在不足為慮。只是這漢子先是寧死不屈,後又狡詐偷襲,突然之間就告饒了,這個轉變也實在太快了一點,令自己總感覺一絲古怪與不安?這黑廝想說什麼?我還沒有叫他說呢!

身形瘦小的漢子衣衫破碎,渾身跟血人一般,搖搖晃晃好像隨時都可能倒下。他極緩慢地向前挪動了半步,又半步,突然撲通跪下了。可能這一跪太急,帶得上半截身子也軟軟地向前倒下,眼睛卻依舊盯著道人,手臂高舉過頭,彷彿是要行一個詭異的五體投地大禮一般。

道人鄙夷的神色未消,警兆忽生,一股毛骨悚然的驚恐令他不假思索便欲疾退。

本來雙方距離五步被挪近到四步,那漢子身子前趴又拉近了一步距離,高舉的雙臂再拉近半步距離。所以在朱富貴倒下的那一刻,其手指離道人的胸膛僅僅五尺許。

三尺龍泉劍,五尺齊眉棍。五尺的距離對高手而言算相當遠了,若雙方實力相差巨大更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但是朱富貴一直顫抖半屈的左手猛地張開,無名指、小指一彎,大拇指疾扣,食指與中指陡然伸直捏成了“劍指”模樣,一道青濛濛的劍氣從中指指端射出。

殿堂境界雖然能夠做到內氣外放,但只是在近距離內對環境進行感應,在接觸時侵入對方體內,絕無可能做到將無形的真氣化為有形離體傷人。乍見到眼前這位境界已經跌至武師的漢子突然釋放出劍氣,恍惚之間道人還以為碰到了一位巔峰的武道宗師,大驚之下肝膽欲裂,一邊疾退一邊慌亂揮動拂塵抵擋。

那道劍氣輕盈飄逸,青湛湛若雨過雲破露青天,不沾染一絲人間煙火;又好像一道虛影,空靈縹緲,不沾因果不惹塵埃;它迅捷無倫快逾閃電,予人的感覺卻彷彿時光靜止,一瞬被拉長成了一生,歲月悠悠而逝,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咫尺距離,避無可避。

柔軟的拂塵、堅硬的塵柄瞬間被切斷,無聲無息。

雖然道人倉促之間運起了護體罡氣,但在劍氣面前猶如紙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