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前,笑道:“我是沈紹的六哥,沈炎。廖法醫,又見面了。”
聲音各種耳熟,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你看上去很好。眼睛沒問題了?”
啊!是他!
廖曉晟鮮少有變化的臉上也流露出幾分訝異,“在服務站,我遇到的人是你?”
沈炎含笑點頭,“那時候你眼睛不方便,難得還會記得我的聲音。”
其實,廖曉晟很想說:你的聲音太特別了!然而,他更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廖曉晟直接便問:“在那之前,你知道我是法醫?”
“當然。”沈炎說著話的時候,挽起了手臂的袖子。露出越有五公分長的一道淡淡疤痕,“還記得嗎?”
“不記得。”廖曉晟搖搖頭,“我只給屍體縫合過。”
本是一句認真的回答,讓沈炎愉快地笑了起來。他說:“這道疤不是你縫合的,而是你留下的。”
廖曉晟蹙蹙眉,不解地看著沈炎。
“我提醒你一些情況吧。”沈炎的手放在褲子口袋裡,讓他看上去隨和的幾分,“大概是三年前,中心銀行發生一起搶劫案。當時你我都在。救援趕到的時候,有一個綁匪逃了,你要去追。因為那人手裡兩把槍,我攔住你。”
“然後呢?”
“你給了我一刀。”沈炎笑眯眯地說,“我找當時錄口供的員警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是法醫。姓廖,名曉晟。”
雖說是提醒,沈炎卻說得清清楚楚。廖曉晟低下頭看著他手臂上的傷疤,看了半響又半響,才說:“你是疤痕體。”
聞言,沈炎笑出聲來。
廖曉晟很誠實地說:“我還是沒想起來。看傷疤,應該是我留下的。我慣用左手。”言罷,廖曉晟抬起頭來,“既然沈紹不在,我走了。再見。”
“等等。”沈炎快了一步,攔住了廖曉晟,“剛才的話還沒說完。阿紹知道洛毅森在哪裡?”
“你找他?”
沈炎想了想,“不是我找,而是其他人要找。”
“放心吧,我不會問‘其他人’是誰。你也別攔著我。”
他的去意堅定,沈炎竟然不以為意。繼續攔著廖曉晟的路,繼續對他笑道:“阿紹在開會,我可以叫他出來。要不然,我們坐下喝杯咖啡也可以。我很想知道,對一個勸你珍惜生命的人下刀,是什麼心情。”
此刻,廖曉晟終於知道為何自己會給沈炎胳膊上來一刀。事實上,他很想再給他留下一道傷疤。
可能是看出了廖曉晟的怒氣,沈炎後退了一步,舉起雙手,玩笑道:“你這麼愛生氣嗎?抱歉,我沒有惡意。那個……”他指了指廖曉晟的口袋,“今天,你沒帶刀吧?”
就在廖法醫失去耐性之際,沈紹開完會回來了。他隔著沈炎看到了廖曉晟,頗覺意外。廖曉晟也看到了他,卻因為沈炎在場不好追問洛毅森的下落。他的目光越過沈炎,落在沈紹的臉上,說:“下次,我再來。”
不等沈紹表態,沈炎搶先道:“阿紹,廖法醫問你知道不知道洛毅森在哪裡。”
沈紹面無表情地走向大班桌,回道:“不知道。”
廖曉晟無心逗留,繞開了沈炎的時候,又被這人抓住。
沈炎似乎對廖曉晟的死人臉很有興趣,仔仔細細地打量一番,“廖法醫,如果你找到洛先生了,麻煩幫我帶句話。就說:我父親想要見見他。”
“你父親?”雖然廖曉晟預感到是沈家人在找洛毅森,卻沒料到居然是沈紹的父親。
沈炎也不隱瞞,說:“洛先生親眼見我四哥殺人。作為父親,想要聽詳細過程也是情有可原的。只可惜,我找了幾天都沒找到他。”
廖曉晟點點頭,“好,我會幫你帶話。”
於是,沈炎放開了廖曉晟,說:“有機會再見。”
別了,你們沈家人最好一個都別再見!
廖曉晟走得乾脆。待厚重的房門關好,沈炎回身朝著沈紹露出濃濃的笑意,“阿紹,我坐家裡的車來的。你信不信,不用十分鐘,老爸就會知道廖法醫來找過你,並且跟我相談甚歡。”
聞言,沈紹從檔案中抬起頭來,冷冷地白了一眼。道:“不信你?”
“他信過誰?”沈炎自嘲道,“我們幾個或許是有小颯才能讓他動點心思。如果不是小颯失蹤,老爸不會讓我來。”
沈紹沒在意他的暗示,一邊繼續工作,一邊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出去旅行。”沈炎有些怏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