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都不夠瞧。
先前還真是被豬油糊了心,怎麼就妄想靠女兒把他拴在手心呢?
凌九都不知道是如何離開凌家的,女兒還在身旁嚶嚶地哭著,滿身滿心全是報復,要徐氏好看的話,望著女兒怨毒不甘心的臉,凌九驟然驚覺,先不論那徐氏的出身,單論容貌和氣度手腕,女兒就被甩出八條街的距離了。可嘆她還一心做著美夢。
……
讓人把手軟腳軟的詩情畫意關進柴房嚴加看管後,徐璐默默地跟在凌峰後頭。
她一向敏感,一向善於察言觀色……凌峰心情不怎麼好。
想著剛才凌九說過的話,如果換作是她,也會心情不好的。
凌峰堂堂侯府世子身份,又是一方督撫,威風八面,要權有權,如此呼風喚雨的人物,卻有著致命的短處,他是庶出。
凌九情急之下拿他的出身出事,對於一向驕傲慣了的凌峰,如何忍受得住?沒有當場翻臉,也算是他誠府深厚了。
徐璐也知道,越是身份尊貴的人物,就越是在意自己的身世。
所幸,凌峰的氣來得快,去的也快,悶了一會兒後,就恢復了正常,問徐璐,“那兩個丫頭,你打算如何處置?”
“到底是爺的親戚的丫頭,還是由爺來處置吧。”
“也罷,就由我來處置。”凌峰頷首,揹著雙手,踱著步子,來到門口,揚聲道,“來人,去把染墨叫來。”
染墨很快就進來了,站在臺階下,神色恭謹沉穩,“爺有什麼吩咐?”
凌峰站在門前,淡淡地道:“帶著人,去柴房裡把那兩個丫頭提出來,直接去九姑母家中,當著九姑母和明月表妹的面,打死。”
徐璐小小輕呼了聲,捂著胸口,詩情兩個丫頭肯定不乾淨的,秘密處置了就是,可凌峰更狠,居然還要當著凌九母女的面,這哪是撕破面,分明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了。
染墨年紀不大,卻很是沉穩,聞言眉毛都不皺一下地領命,“是。只是爺還需要小的帶話給九姑太太和表小姐麼?”
“那倒不必,你自己看著辦吧。”
回到屋子裡,徐璐就急忙迎上前去,小心地看鄭他的臉色,“這樣不妥吧?到底是爺的姑母?”
凌峰冷笑:“我拿她當長輩,人家可沒有當我是親侄兒。估計就是個可以利用拿捏的冤大頭罷了。”
徐璐默然,這就是庶出的無耐了,就算凌峰已是世子身份,又坐擁高位,但因庶出的身份總給近親長輩一種可以拿捏還可以佔便宜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徐璐又輕聲說:“可九姑母到底是長輩,萬一傳到公婆耳朵裡……”這也是她真正的擔憂的,雖然是凌九母女居心叵測,咎由自取,凌峰怎樣報復回去都不為過,但傳到公婆耳裡,還以為是她挑唆呢。
尤其凌峰庶出的身份,庶子天然比嫡子多了不少條條框框,更得謹小慎微,不然長輩們一句“不知感恩圖報”的大帽子壓下來,就可以壓死人了。
知道她的心思,凌峰淡淡地道:“我會修書回京,向父母長輩稟明情況。爹孃一向尊重我的主意。”
徐璐又說:“可九姑母那?”
凌峰忽然怒了,“無論她們有何目的,使些不登大雅之堂的陰謀詭計我都可以不計較,但居然還存著害人的心思,我又何需再忍讓?”
原來,他是在替自己出氣。徐璐心頭又暖了起來,拉著他的大手,道:“總歸沒有得呈,爺就不要生氣了。”
凌峰卻語氣森然,“當年,楊氏也曾中過夾竹桃毒。”
徐璐呆愣了會,忽然瞪大眼,“爺的意思是……”
凌峰點頭,“當年楊氏才進門不久,九姑母就時常登門與楊氏說話,似乎還挺投機。後來過了不久,楊氏就出現頭暈乏力,面呈紫斑的症狀來,太醫來瞧了,說是中了夾竹桃。當時家裡上下全都如臨大敵,剛開始我還以為是繼祖母又在暗中使壞,後來仔細排查,才懷疑到九姑母身上。因沒有確切的證據,倒也不好說什麼,但自那時候起,就責令楊氏不得再與九姑母來往。後來九姑母也時常登門,因楊氏有了防備,這才沒讓她得逞,大概是無從下手,九姑母這才沒再登凌家門。”他忽然緊緊抱著徐璐,“是我大意了,當年楊氏進門,明月也才不到十歲。如今明月正值花信之齡,她們更會迫不及待掃除障礙。若非你的警覺心強,心眼又多,後果不堪設想。”一想到徐璐有可能被她們害死,凌峰就怒不可竭,當時沒有想那麼多,等凌九走了後,越想越是心驚。凌九並非看中他的人,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