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摩挲著尖尖的下巴。
阿依不解地望著他,墨硯在她身上看了一圈,越看越覺得不太滿意,頓了頓,對她說:
“你以後多吃點肉吧。”
“啊?”
“雖然大齊國奶牛很少,不過我可以去給你弄一頭來,你多喝點牛奶吧,你這個年紀雖然晚了一點但也不算太晚,你若是不把自己養得肉一點,將來做了孃親萬一把自己兒子餓死了,那可如何是好?”墨硯十分認真地說。
“……”阿依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前胸上,終於明白了他話裡的含義,一堵黑線牆從天上砸下來,重重地壓在她的頭頂,繼而轉化成額角憤怒的十字線,在那裡怦怦地跳動著,一腔怒火噌地從肺子裡竄上來,迅速將她的整個人燃燒,她黑著臉咬著牙,忽然飛起一腳踹過去,重重地踹在墨硯的脛骨上!
咚地一聲!
整條東大街的人都回過頭來興奮地圍觀!
阿依火冒三丈地轉身,大步走進百仁堂,不再理會那個言辭下流的登徒子,竟然說她有了兒子會把兒子餓死,她就是再小也不可能把兒子餓死吧,再說什麼兒子不兒子,她臉漲紅髮青地啐了一口,墨大人流氓!
因為看熱鬧的人太多了,墨硯不好意思去揉自己的脛骨,只能咬牙忍痛,這死丫頭不識好歹,竟然敢惱羞成怒踢他,還是在大街上,還是他穿朝服的時候,真是豈有此理!(未完待續。。)
第四百三五章 真假,人心
賢王府,閉月亭。
景澄身穿一件月白色銀線暗紋團花長袍靜靜地坐在亭子裡,為了護住脊背上的傷口不受風涼,外面還套了一件鴉青色織錦蟒紋風毛比甲,雖然嘴唇已經有了些血色,可面色依舊蒼白憔悴,隱隱透著烏青,顯然重傷初愈還沒有完全好轉。
他雙手捧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香茶,沉默無言。
坐在他身旁的墨研正在喝花蜜水,香甜濃郁的花蜜水,他的穿著比受了傷的景澄還要誇張,今日陰天,氣溫比平日裡低了許多,連正午時能帶給人溫暖的熾熱陽光也消失得無影無蹤,體質脆弱的墨研只能在水藍色漸變白色繡滿了妖冶桃花的闊袖錦袍外加了一件天青色銀絲撒花杭綢鶴氅,嚴嚴實實地裹住頎長卻清瘦的身體。
景澄雙手捧著茶碗,靜靜地沉默了片刻,蒼色的嘴唇忽然漾開一抹諷刺的笑意,他啟口,嗤笑著說:
“真沒想到,刺殺我的人竟然是大皇兄。”
墨研不語,怡然自得地啜飲著熱乎乎的花蜜。
景澄又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沉沉地說:
“父皇對大皇兄還真是寵愛有加呢,即使大皇兄做了那樣的事情,父皇他卻還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把大皇兄給洗白了。削去親王位?只怕過一陣子再立個什麼功勞,親王位都不用了,直接就被冊立成太子了吧。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父皇到底還要縱容大皇兄和公孫皇后多久?先皇后的影響究竟有多大。竟然能讓公孫皇后一直穩坐後位這麼多年,在後宮裡翻雲覆雨,把後宮變得烏煙瘴氣。父皇明明知道偏偏裝成看不見!”
他冷笑一聲。
能讓一向溫和淳厚的三皇子說出這麼一串不滿,可見他是真的不滿,已經忍不住不滿了。
墨研不語。
“阿研……”他側過頭去望向墨研,墨研正喝完了一杯花蜜,開啟裝花蜜的瓷罐舀了大大的一勺放進杯子裡,提起茶壺衝兌,“你花蜜放的太多了。”
“不多。剛剛好。”墨研笑眯眯地說。
景澄望著他,長長地嘆了口氣。
即使在外人看來墨研的喜好甜膩得恐怖,然而他就是愛。只因為在品嚐食物裡的甘甜時他才能忘記苦澀的噁心感,美妙的甘甜可以融化一切痛苦驅走所有陰霾,也可以減少他暈倒的次數,若要換一種說法。那就是甜食可以治療心靈的創傷與低血糖。
景澄直到現在也不明白低血糖是什麼。不過護國侯夫人說阿研喜歡吃甜食是非常好的事情,只是這樣子喜歡看起來更讓人覺得擔心。
曾有一度,景澄覺得天生多病永遠都無法治癒的墨研十分可憐。
“若是你能生在皇宮裡,你現在又會做些什麼呢?”景澄靜默了半晌,忽然幽幽地開口。
“我怎麼可能會生在皇宮裡,我都不是在護國候府裡生下的,我娘說我是生在野外的馬車上。”
景澄望著他笑著打哈哈的樣子,無奈地輕嘆口氣。即使他竭力否認……
景澄半垂下頭,幽聲輕道:“父皇應該對你很愧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