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才子’二字愧不敢當了,不過是寫些小詞小曲的怡情,讓姑娘見笑。”
秀微笑道:“詩詞作得好,不過只是小才而已,梅公子年紀輕輕便是兩榜進士,古今少有,如今成國之棟樑,為聖上分憂,自然是大才子了。”
梅書達平生從未因自己金榜題名如此得意過,口中卻笑道:“姑娘如此說便羞煞我了,實在禁不起如此讚譽。”剛說此處,便見有幾個婆子往這邊來,口中嚷嚷著要拿下毛賊,香微怕被人撞見於名聲不好,拽著秀微便走,秀微便扭過頭對梅書達笑了一笑,隨香微款款去了。
梅書達心裡正若有所失,一干婆子便到了近前,見梅書達衣著氣度不似尋常人家,細盤問,梅書達只說自己是李榛請來的客,走錯路來此的,當中有一婆子道:“公子誤入內院,驚動了太太,少不得隨我們去一趟了。”梅書達聽了便隨婆子來至池間的水榭裡,婆子先進去稟明,然後方引著梅書達進去。梅書達只見水榭中一色雕鏤新鮮花樣的紗窗隔扇,上設三條矮榻,鋪著蜜合色撒花的緞褥,榻旁是幾張矮桌,擺放瓜果糕餅等物,榻上端坐四五位三四十歲的貴婦人,居中的一位穿著霜色五彩繡花褙子,頭戴珍珠抹額,五官端正,神情嚴整,雙眉緊擰,正是顧氏。梅書達一進門便一躬到底道:“在下翰林院梅書達,為貴府四公子的朋友,時方才多吃了酒,誤闖至此,還請長輩恕罪。”
顧夫人方才正與妯娌姊妹等人吃酒,忽見女兒明微跑來,說園子裡闖進個男人鬼鬼祟祟的,心中不由惱怒,本含著十分的怒氣,但梅書達進來,見他身形挺拔,面如冠玉,錦衣玉帶,竟是個極瀟灑有氣度的公子,惱意便去了幾分,道:“你是榛兒的朋友?我怎沒見過你?不知是京城那家的公子,如今也在翰林院讀書麼?”
梅書達道:“晚輩金陵人士,去年考中進士,蒙皇恩點召進翰林院做了庶吉士。”話音一落,旁邊坐著的幾位婦人便竊竊私語起來,顧夫人一愣,臉上立時掛了笑意,又將梅書達上下打量一遍,站起身道:“想不到已是五品的官身了,是我們怠慢。”說完請梅書達坐,一疊聲命丫鬟看茶,又殷勤笑道:“原先我聽榛哥兒說了,他有一位朋友,是翰林院的庶吉士,又是金陵巡撫大人家的二公子,不知是不是公子了?”
梅書達道:“正是。”心中卻想:“這孝國府上下果然人人長一雙勢利的富貴眼。”
顧夫人聞言長長出了一口氣,眼角眉梢都掛了笑,打量梅書達的眼光愈發慈愛,對旁人指著梅書達笑道:“名門之後,怪道生得一表人才了,年紀輕輕便做了兩榜的進士,想來日後前程錦繡,必然做官做宰的,你要多教教榛兒才是。”
梅書達笑嘻嘻道:“太太言重了,令郎天資聰穎,允文允武,日後定有一番前程。”
顧夫人心中歡喜,道:“來到我們府上,若有待客不周之處還請恕罪,今日誤闖完全是誤會了。”說著喚過大丫鬟來道:“去把四姑娘請來。”然後又笑吟吟的看著梅書達,口中一長一短,細細盤問他今年幾歲,家中還有何人等語。
不多時只聽環佩叮咚聲傳來,明微走了進來,一見顧夫人便偎上前撒嬌道:“那賊人可拿住了?方才嚇死女兒了。”說完才看見一旁坐著個男子,正是自己誤認的那個,不覺紅了臉兒,藏在顧夫人身後。
顧夫人拍著明微的手笑道:“哪裡是什麼賊人了?他是你四哥哥極相熟的朋友,你方才驚了貴客,快去賠禮罷。”
梅書達心裡已明白了幾分,忙站起身行禮道:“是晚輩唐突了。”
顧夫人笑道:“這是我女兒,生性靦腆了些。”明微從顧夫人身後露出眼睛悄悄看梅書達,臉愈發紅了,顧夫人對她耳語兩句,明微方才起身對梅書達福了一福。
梅書達道:“叨擾多時,晚輩也該告辭了。”
顧夫人親自起身送出水榭,又忙忙的命四個婆子好生跟著,梅書達自回李榛處告辭還家,暫且不提。
作者有話要說:我是想把梅書達這點事鋪墊完,下章就能寫婉玉成親了
哎喲,累shi了。。。
大家湊合看吧,下章婉玉就成親了》_《
婉玉親事之後再繼續梅書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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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回【下】痴兒女結親成大禮
卻說梅書達自見過顧氏之後,孝國府上送來的請帖愈發勤了。逢梅書達赴宴,顧氏必請他到內宅一敘,二人只說些散話,聊一回說誰家的園子好,誰家的兒子成器,誰家的夫人封了誥命,顧氏又千方百計套問梅書達家事,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