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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一下就將原來的那份兒乖氣打破,林雅雯隨之看到的,就是一個全新的女兒,一個好可怕好反叛的萌萌,一個讓她震驚得不敢相信的現代版中學女鬥士!

家裡的那份兒平靜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操不完的心,生不完的氣,擔不完的憂,還有吵不完的架。

如果自己在省城,在家中,萌萌縱是再反叛,有她這個當孃的管著,她還多少能約束一點。自她到了沙湖,萌萌像是徹底解放了,思想中再也沒怕這個字。周啟明呢,以前她在省城,他還多少能配合著教育一下,現在倒好,他像是也解放了,對女兒的種種行為,要麼視而不見,是好是壞一概不問,自己圖清靜。要麼,就用極端的方式,不給她錢啦,不讓她回家啦,等等。父女倆的關係越來越緊張。人家都是女兒跟當爸的親,這個家倒好,女兒跟誰也不親,跟自己親。上次她回家,父女倆就打冷戰,周啟明居然連飯也不給女兒做,說她兩門功課不及格,啥時考及格,啥時再吃他做的飯。聽聽,這像當父親的麼?林雅雯一時衝動,搶白了他幾句,沒想,周啟明竟搬出一大堆理由,把自己的責任推得乾乾淨淨,氣得林雅雯抹了半夜的淚。後來她才知道,事實跟她掌握的不一樣,周啟明是給女兒做了飯,萌萌不吃!啥時考及格,啥時再吃他做的飯,這話原是萌萌說的。緣由就是周啟明為兩門課,對她大發雷霆,傷害了她的自尊。

自尊!萌萌現在動不動就拿自尊兩個字說事,好像整天不過問她,就是對她最大的尊重。

有時林雅雯也想,如果周啟明多少現代點,少點書呆子氣,多點菸火味,興許,這個家,還不至於此,至少,她能少操點心。偏不,這個死人,自從讀了博士,自從破格評了教授,就像徹底掉進文物裡了,滿身的舊氣,酸氣,還有迂腐氣。

婚姻這東西,真是道不清,記得自己剛嫁給他時,對他這一身舊氣,是那麼的貪戀,那麼的痴愛,彷彿,她就是衝著這一身學究氣嫁他的。這才過了多少年,感覺就徹底變了。林雅雯現在真希望,周啟明不是什麼教授,不是什麼專家,只是平平常常一個男人,一個有充足時間和足夠耐心陪女兒的爸爸,那樣,她在下面,就省心多了。

是不是太自私?

猛地,她就想到了這一層!

意識到這層,林雅雯的心境就完全成了另番樣子。

這一夜,在鄉政府這間略顯破舊的屋子裡,縣長林雅雯過得有幾分酸楚,幾分寂寞,還有幾分無奈。居然,她還落了淚。淚不是在醒著時落的,是在迷迷糊糊睡著後,恓恓惶惶地,就灑了一枕頭的淚。

睡夢中她夢見了萌萌,夢見了丈夫,他們都不理她,陌生的目光,堅硬的表情,忽然就刺痛了她的心。淚便痛痛快快地,流了出來。

天明時分,她被外面的聲音驚醒,聲音是寧酸棗她們發出的,林雅雯揉了揉眼,弄清自己在什麼地方,然後穿衣起床。起床半天,又找不到事做,就又返回床上。這一次,她想起了父母,很想。

幸虧父母還健在,還能替她看管一下萌萌,要不然,這沙湖,她是一天也蹲不住的。

女縣長 第一部分 第二章 南湖再起血鬥(14)

4

寧酸棗跟孃家人一道大鬧鄉政府,讓胡楊鄉的氣氛陡然變緊。

很明顯,寧酸棗一家是衝著鄉黨委書記朱世幫來的,她們甚至打出了“懲治朱世幫,還我男人!”的橫幅。知情人說,寧酸棗那天從市醫院回來,先是進了開發公司那邊,半個小時後,她從開發公司殺氣騰騰地走出來。而她的孃家人,還有那幾輛三碼子,聽說都是姓洪的幫著叫來的。看來,姓洪的要給朱世幫下死手!

這也難怪,本來這些年,姓楚的就一直給洪光大幹活,而且,還有人說,姓洪的老早就跟寧酸棗有一腿,明著是朋友,暗中,誰曉得呢?反正當年楚發雲買這輛推土機,一半的錢,就是洪光大借的。要不,憑他楚發雲,能買得起推土機?

傳言歸傳言,林雅雯心裡,卻是另一種想法。

坦率地講,她認為這次責任仍在朱世幫。作為一名鄉黨委書記,竟然覺悟低到如此程度,帶上一村人打群架,還帶頭點火燒推土機,無論從哪個角度,都說不過去,應該讓他受點教訓。

但在內心深處,林雅雯卻是喜歡這個部下的,他能幹,吃苦,務實,在胡楊鄉一干就是十五年,帶頭種樹,治沙,還力排眾議,將耗水量大、對土壤板結危害大的包穀、甜菜等作物率先在胡楊鄉壓產縮種,大膽引進棉花種植技術,為改良土壤,節約地下水做出了有益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