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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個揖,淡淡開口道:“老衲清涼,不知二位施主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一聽“清涼”的名號,縵舞趕緊畢恭畢敬地回了一禮,此人不正是華扁鵲同自己提到的修業寺住持麼。

“原來您就是清涼大師,晚輩深夜打攪,實在是迫不得已。”說著,縵舞從懷裡掏出早先華扁鵲給她寫下的介紹信,遞於清涼,“此乃晚輩義父華扁鵲之書信,還請大師過目。”

清涼接過了書信,仔細閱讀了一番,並確認了果真是華扁鵲的筆跡,面上的拘謹稍有散開了些,收起信件復又開口道:“原來是故交之女。不知令尊如今可好?”

縵舞見清涼的神色緩和不少,心裡也算是微微鬆了鬆,語氣依舊恭敬地答道:“義父老當益壯,這陣子還出了空音谷四處雲遊濟世呢。”

“濟世?”清涼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呵呵樂了起來,“這老頑童若果真有這份濟世之心,哪裡還會等到這把年紀,以他的性子,估摸著是在谷裡悶得慌,找藉口出去吧。”

字裡行間都透著股子熟人間才有的打趣。縵舞細細琢磨著,看來自己這義父年輕時候就不怎麼安分吶,要不然怎的如今一把年紀了人家清涼大師還能揪著他的軟肋直戳呢。

一陣簡短的嬉笑過後,縵舞並沒忘了此行的目的,於是開門見上地道明瞭來意,期望能夠當面懇求悟心大師救人一命。

一番急切解釋之後,清涼明顯頓了頓,眉心微蹩,似是無奈又似是惋惜,“我佛慈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然施主來的誠然不是時候啊。”

縵舞愕然,“大師此話怎解?”

清涼麵色不改,緩緩回道:“施主有所不知,悟心師叔前些日子方閉關修煉,要待七七四十九日之後才會出關。閉關期間他定然是不見任何人的,即便是老衲,也未必能夠見他一面吶。”

“這可如何是好?”四十九日,等到那時候指不定輕寒都已經入魔已深難以救治了。縵舞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不知該如何是好,“可是這事拖不得啊,事態緊急,可否請大師通融一下,晚輩求您了。”

清涼搖搖頭,“不是老衲不想幫你,只是悟心師叔的行為素來不是老衲能夠揣測左右得了的,恐怕”

恐怕?這一恐怕,恐怕輕寒就此將要著了魔道了!

縵舞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都險些掉下來。只是她自然也明白,清涼大師既然這麼說了,就一定是這樣了,即便是看在與華扁鵲的多年交情上,他也沒必要同她開玩笑不是。

“不如這樣。”清涼見縵舞的樣子,於心不忍,畢竟出家人積善行樂,自己總不能見死不救,他勸解道,“今日天色已晚,二位施主先在寺裡住下,明日一早姑娘將令師尊接來本寺,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待悟心師叔出關之前,老衲也能勉強支撐一段時日。”

原本失去了最後一線生機,此時清涼又在黑暗中為她掌了一盞明燈,叫縵舞又驚又喜,連句感謝的話語都說不全了。

一直站在一旁未曾出聲的安思遠,此時也算是弄明白了狀況,轉而對縵舞勸慰道:“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既然清涼大師都如此說了,姑娘也不必急於這一時,好生休息一夜,明日才好有力氣趕路不是。”

此言倒也不無道理。權衡再三,縵舞只得暫且接受了這一方法,畢竟,這是眼下能夠解救輕寒的唯一方法。

清涼給二人在後院備下了廂房,而後便指了路由著他倆自個兒過去,他倒是像個沒事人似的,徑自回房打坐去了。

因為只有一盞燈的緣故,安思遠掌著燈把縵舞送去她房裡。

回房路上氣氛有些沉悶,安思遠試著找了個話題,試圖打破這種略顯尷尬的困境,“恕小生好奇,可否問問縵舞姑娘,你的師父是個什麼樣的人?能夠讓縵舞姑娘這麼不辭辛勞到處奔波,想必你二人定然是師徒情深吧。”

師徒情深。縵舞聽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有一霎那的恍惚,只是師徒麼?呵,倘若只是師徒之情,恐怕她未必如此上心吧。

她低著頭思忖了一會兒,燈光忽明忽滅,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聲音悠悠然,在這般寂靜夜色中竟顯得有些空靈,“我師父乃是個卓爾不凡的人。武功獨步天下鮮有敵手,僅憑著一人之力建立了山莊,還打理得井井有條,不僅武藝超群,才智更是毫不遜色。”

不知為何,縵舞一面如此說著,腦海中一面浮現起輕寒的模樣,一身玄衣身姿綽約,當風臨江宛若謫仙。

只是這麼想著,她的嘴角就不自覺地上揚起來,連她自己也都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