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其實這見過如何,沒見過又如何,天意如此,又何必執著這個答案呢?況且,今日在下能與縵舞姑娘相遇相識,也算是緣分一場,前塵往事不正如同過眼雲煙,多說無益了麼?”
縵舞點點頭,鳳珝這番話說得在理,見過如何,沒見過又如何,既是早已不能記起那些事情,也是上天安排,何必強求。
只是她終究不能明白,既然鳳珝都說了前塵盡忘,又何苦對她如此上心?倒也不是說她自作多情,只是這個年紀的女兒家情竇初開,對這些自然是格外敏感。
也不是沒有想過鳳珝這樣親近自己是否懷揣著什麼目的,只是縵舞轉念一想,她又有什麼可給人算計的呢?
十年來朝夕相處,本以為與輕寒之間只是情深緣淺此生只能是僅止於師徒情誼,但即便如此好歹能夠日日見到心裡踏實。
卻不曾料想,為了一把赤霄寶劍,輕寒親手將她送到鳳珝手裡,十年恩情一夕斬斷。
不是不悲慼,不是不憤恨。
只是,這些如今看來,能有什麼用呢?
自那一日上了鳳珝的馬車,縵舞便看開了,不是她的怎麼都不能把握得住,只是她看開這一切的日子著實花的久了些。
十年,牡丹花都能給熬成黃花菜了。
縵舞苦笑,就當著十年是一場夢吧,而今不過是夢醒迴歸現實罷了。
當然了,說是這麼說,可這心裡頭多多少少難免留著點兒疙瘩,不是一時半會兒抹得去的。
得了赤霄寶劍之後,凌煙山莊再一次成為武林人士趨之若鶩之處,原本各自散去的掌門人們有的還沒回到自己家,一聽這個訊息又調轉頭來,直往凌煙山莊趕。
誰知到了莊門口的時候,個個都吃了閉門羹。
門童極恭敬地將慕名而來的掌門人們一一打發回去,理由只是淡淡一句“莊主說今日閉門謝客”。掌門人哪裡那麼容易敷衍,硬是要問明白了哪日能夠見到莊主,門童搖頭表示不知。
一干人等煞興而歸,唯有一女子駐守在門外,遲遲不肯離去。
此人便是瓊華宮宮主鳳瑤。
她自以為是自己離開凌煙山莊前留下的示警讓輕寒開了竅,此番上門必是會受到他一番禮遇。誰想她在莊門前離了大半日,一直從天明待到了天黑,愣是連輕寒的影子都沒見著。
一直到戌時,方才見嬿婉從裡頭款款出來,笑容可掬。
鳳瑤心中暗喜,想必是輕寒來請她進去了。
正欲笑臉迎上前去,只聽得嬿婉不鹹不淡地開口道:“鳳瑤宮主怎麼還未回去呢?師父說了,誰來了都不會見的,天色已晚,鳳瑤宮主還是早些回去吧。”
鳳瑤臉上白了一陣又青了一陣,嬿婉強忍住笑,故作淡定地向她微微一笑,轉身走近山莊,緩緩合上大門。
就這麼再一次莫名被晾在外頭,鳳瑤胸口氣血翻湧,咬了咬牙,忿忿一甩袖,騎上馬絕塵而去。
一面凌煙山莊在江湖上的地位扶搖直上,輕寒抱著赤霄寶劍閉門謝客,江湖上甚至有傳言說,凌煙山莊莊主為奪赤霄寶劍與天絕門門主激戰數日,如今是在閉關養傷,云云。
坊間流言更是各種版本層出不窮,孰是孰非也只有當事人自個兒才最清楚了。
另一面,縵舞被領進天絕門後,日子雖不見波瀾,卻也清淨舒坦。鳳珝時常到縵舞房中與她聊天解悶,起先縵舞還有些排斥,可日子久了,講話的人來來回回就這麼一個,自然心下防線慢慢給撤了去。
鳳珝每日必定要去縵舞房裡坐上個把時辰,就連天絕門裡的人逐漸也習慣了一有事便往縵舞屋子去找門主。
鳳珝對縵舞的上心這是有目共睹,他自己也毫不避諱。縵舞雖仍不能完全消除心中芥蒂,但漸漸也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對縵舞而言,正是由於鳳珝這段日子的陪伴,致使她內心深處對於輕寒的恩怨情仇有所緩解,且不說再去回憶過往種種,即使真是想要回憶,這麼整日整日的被鳳珝纏著,倒也沒那時間了。
誠然鳳珝此舉讓縵舞心上的傷痛有所緩解。
平平淡淡的日子一直持續了雙月有餘,一連好幾日,鳳珝始終未有現身,別說來找縵舞閒聊,即便走在天絕門裡頭,也難以遇見。
這讓縵舞覺著奇怪。好端端的個大活人這是怎麼了?
她本想隨手拉個婢女小廝什麼問上一問,轉念一想,自己不過是天絕門府上的“客人”,問這麼多作甚。
縵舞懨懨地窩在房裡,百無聊賴之際